| “完好无损才有价值” 随笔-定一竹居
“再黑的夜,都会迎来黎明,
就算晴空突然转阴也远比黑夜更加明亮。”
关于抑郁症
01
我以为,“抑郁症”在我的世界里只是一个冰冷的医学名词,它只会出现在新闻上,无论被描述得怎样耸人听闻,都与我无关,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无知者无畏”吧。上一次它成为热词的时候,是明星乔任梁因患抑郁症自杀去世的新闻,那时人们震惊,再一次将“抑郁症”这个名词带到人们思考的领域。然而最后也还是归于平静,没人愿意去了解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或许大多数的人和曾经的我一样,只是停留在听说的表面,甚至分不清抑郁情绪和抑郁症的区别。
直到一天,喜欢的他突然间变得很奇怪,删了我的联系方式,将我推出他的世界,从此杳无音讯。我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如此冷漠和不近人情…直到一年后,我收到他的好友请求,
“你好吗?”
02
眼泪模糊了视线,仿佛所有的委屈如潮水般涌来夏侯瑾轩,惊喜和愤怒交加,我惊讶于他突然加我好友,就像当年突然删掉我一样,那一刻,我发觉我可能并不了解他。他告诉我,他刚刚从抑郁症中缓过来。如果是一年前的我,一定会嘲笑他在为他的逃避找可笑的理由。但一年了,自己确实变得冷静和宽容了些许。回想相遇相识的两年,我相信他并没有骗我。那时的我们都不知道什么叫“抑郁症”,尽管那时他就很多征兆了,只是我们都没有发现。他变得很消极,常常会有离家出走去流浪的想法,当时的我多幼稚啊,还哈哈嘲笑他想法太不可思议。我们一起去吃饭,他只点一碗银耳红枣糖水,最后也没喝完,而我在吃完一碗饭之后惊讶于为何有人对美食无动于衷,更何况是一个男生,胃口也太小了吧。他也会告诉我他会腰疼之类的话,可是我统统都没有认真。大概是他的自尊心和责任心让他羞耻于让别人分享自己的痛苦,在这个对“抑郁症”普遍认同度不高的时代,不说似乎比说心里会好受。而也是因为我的不理解和不够关心让彼此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一年的空白,让我们在足够的空间去思考人生和对彼此的意义,像日本电影《我的丈夫得了抑郁症》的妻子晴子说“不应该想得抑郁症的原因,而是想得抑郁症的意义”。他的再一次回来,也再一次让我意识到,“抑郁症”离我的生活并不远。很巧暗杀神,他加回我为好友的那天,接到正在读高三的表妹电话,她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崩溃大哭不止。
03
这个表妹我们一起长大,已经到了互相信任的地步,所以一直以来她也很愿意把她所有的情绪告诉我。她的情况我是了解的,从小家庭环境不太好,小时候父亲患病去世,母亲改嫁,和自己的妹妹依靠着自己的伯伯生活。从小她性格就很内向,很懂事,以至于大家都习惯性不太在乎她的感受。高二的时候,她消极情绪越来越严重,尽管如此,她还是容易被忽视,容易被扣上“想太多”的帽子。她曾经自己也清楚地告诉过我,“我觉得自己可能得抑郁症了。”每当这时,作为她最信任的人,她愿意将一切告诉我,我却感觉快要辜负她这份信任。当时的我束手无策,对抑郁症也不了解,除了告诉大人之外,根本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所以一次次地被轻描淡写略过。然而,当病情越来严重,当她的日记本里充斥着越来越多的“死亡”“憎恨”“离开”的字眼,已经不能再忽视了,真的会害怕到下一秒就失去她。可是她也像装在玻璃罐里的人,很脆弱,随时可能打破裂成碎片。即使她什么都告诉我,我还是没办法走进她的世界,或者,她还不愿意走出来。我曾问她:“你觉得我能理解你吗”她说:比起有些人,你还是挺理解我的。让我觉得这份信任真的太沉重了。
她说吃饭是一种负担,她说与人交往让她觉得疲惫,对学习也失去兴趣和热情,她时常会思考人的生死,她问我:人为什么要活着?反正最终还是死,早点死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折腾?我哑口无言,她比我思考得更深更透,我无法给出答案。她经常称我们是人类,仿佛她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一员。她处在一种只能自己理解的生命状态,对世界、对人生、对生命有太多的疑问却又始终无人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他们处在生命的暗淡期,看到景色似乎都是灰色的。仿佛她们和我们不一样,但其实她们和我们是一样的。
他们也渴望被宽容被理解,渴望在受到心理疾病的时候少一点偏见和责骂,他们不过是不小心患了特殊的感冒李若鹏,总有一天也是会好转的。为何不能对抑郁患者多一份理解,让他们感受生命其实是多元而美丽的。我的他再次回来让我觉得自己很幸运,他没有放弃自己苏牧犬,我也没有失去他,并且他的好转让我看到希望,我希望我的表妹有一天也逐步走出来,重新回到生命的春天,再一次在自己的青春里感受世界的缤纷多彩。与此同时,我感觉这条被称为“黑狗”的抑郁症原来离我并不远,它已经不容我忽视,我必须主动去了解它,为此我去看了一部日本电影《我的丈夫得了抑郁症》。
04
影片开头以悠扬沉郁的音乐烘托虱尔乐,以一只名叫伊谷的蜥蜴的视角展开。
“食欲真好,真羡慕啊蚕妇吟。”
影片一开始就用主人公千男将蔬菜喂给伊谷时一句话感慨作了铺垫,他日渐失去食欲,哪怕再美味的便当也无法勾起他的食欲,他工作也越来越不专注,疲惫无力,记忆力变差,常常忘带手机,终于有一天他拿着刀对妻子晴子说“我想死”,晴子才重视起来,劝他去医院检查,检查的结果是:忧郁症胡兰畦。一个对于千男和晴子来说都是全新的名词,幸运的是,他们一起共同面对。医生说:忧郁症也被称为心灵的感冒,持续性地低落情绪为主,如果靠自己走不出来就成为了忧郁症。曾国犹
刚开始千男害怕说出自己的病情,他知道别人没法理解,总会用“想多了”“压力大”来解释,他想辞职,勇敢地对老板说“我得了抑郁症。”可是老板也不过是一句“工作那么忙,大家都差不多得都忧郁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还是会弄混抑郁症和抑郁情绪。此时情节有了转折,晴子拿着古董店的玻璃花瓶,店主一句话点醒了她,
“没有碎掉就是价值所在。”
晴子悉心照顾着千男余楚媛,她从开始的承受压力也逐步慢慢成熟承担责任,她说“不应该想得忧郁症的原因,而是想得忧郁症的意义。”在这部片里,很多忧郁症的症状我都无比熟悉,因为在我身边我都见过。但是我却从来不知道该怎样去处理。我终于懂得了,忧郁症会像钟摆一样时好时坏,会呈螺旋式慢慢好转。忧郁症的治疗方法有3种,一是药物疗法,通过药物减轻症状;二是心理疗法,改善精神症状;三是环境调整疗法,调整引起疾病的周边环境和人际关系。我也知道因为忧郁症是由于精神系统的一些分泌物的减少而引起,所以多吃蔬菜和喝热牛奶对治疗忧郁有帮助。
这部影片的基调很温暖和柔和,像午后的夕阳慢慢地一点下降,变成黑夜,但又慢慢一点点迎来黎明。千男是幸运的,他遇到了晴子,他敢于做真实的自己,他慢慢走了出来,是让人欣慰的结局。
印象最深的是,晴子急迫想获得一份工作,突然脱口而出“我丈夫得了忧郁症,请给我一份工作。”之后谈起这件事她和千男都觉得不羞耻,而是反而轻松了玉檀扮演者。我突然想到喜欢的他回来告诉我说:我刚刚从抑郁症缓过来。当人不再以患抑郁症为耻,正视自己病情,才是好转的开始吧。患有忧郁症并不丢人啊,只不过是患了一次感冒,需要心灵的休养,这给自己休憩的时间也并非浪费,而是让自己一点点看清真实地想做的自己。
05
我有时感慨为什么我身边的人要患抑郁症,哀怨而感叹不公,但现在似乎更多是感恩,感恩让我对生命对死亡更一步理解,同时,希望每一个人都能给抑郁症患者多一点理解和关怀,让这个世界不会在他们眼里变得怪异而可恶,而是能够再次和我们一样,感受拥有生命的愉悦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