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永远随叫随到”,这句话只能哄到小女生。 推荐-Colleger研究者108号
转载自:我要WhatYouNeed
原创作者:陈唧唧
毕业典礼上,阿花悄悄挤到我身边,问“妈妈,我们拍张照吧?”
是的,大学四年来,我总是被她叫妈。
而这也是她要求我帮她完成了毕业论文之后,沉默了一整个月才有的第一次对话。
你身边有没有这一类朋友,像阿花这样,回想他们的过去,大都靠朋友扶持。
她曾挽过我的手臂人工虎骨粉,眼神满足地对我说:“讲真,我的朋友们个个都是扛把子。”
能扛把子的朋友们里,应该包括了我妆容圣手,我猜。
否则,她不会在交毕论初稿的前一晚,向我发来长达三屏的求助信息,让我看看她刚写完开头的论文,是否可以在当晚圆满完成。
?
事实上,阿花是人缘很好的女生,性格活泼,超级会玩,常常让人觉得开心。
就是这样往外散发的天真气息,让很多朋友自觉地担当起了为她操心的角色。包括我在内,都忍不住想“诶,她不用懂那么多,让大家开心就很了不起了。”
所以,以前每当她遇到困难,慌张地来找我表明她“想死”的时候。不论怎样的情况,我都会率先安抚她的情绪,顺带捞她一把。
只是最近的那次,恰巧碰到了我也想死的时候。
?
阿花觉察出来我的犹豫,还崩溃似地追来了两条消息:
-“求求你了。”
-“我可以给你钱。”
这两句话,完全打翻了此前我用以自慰的“被需要”的成就感。
我必须要承认,自己实在没有力气也不会做这个论文了。除此之外,我终于发现自己不太愿意当超人型朋友了。
终于到了我该承认“作为朋友,我根本没有想象的那么好”的时候了。
我的朋友们
换在过去,我总享受能够随手拉人一把的感觉。
以前,我很喜欢小时代里的顾里,她不轻易崩溃,也总能在朋友有麻烦的时候帅气出场。我要求自己,也要变成这样的朋友。
泛泛之交的深夜倾诉,要听;可怜巴巴的举手之劳,要帮。
和朋友合作,他最常挂在嘴边一句是“太好了,有你我就放心了。” 可这样的话,如今我听到,却很难能高兴得起来叶家河图。
阿花让我意识到,当朋友只是单纯地想你一同分担痛苦时,被日常当作“重要的救命稻草”,是件并不快乐的事情。
承认被需要不一定是快乐的,这好像和我最开始希望成为的人完全相反。
朋友最爱评价我是“一眼看上去很能够交心的人。”
有天晚上,安抚完某位不开心的朋友后,她问我:
“唧唧,你有没有那种,在某些困难时刻,脑中‘叮’地想到,并坚信找他就可以解决的人?”
我在脑中一番检索,却发现,真的没有。
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我有点沮丧。原来我并不相信有人可以解决自己的问题,哪怕是最好的朋友。但我却把接受求助的门槛设得很低。
当我熟练地使用“我永远都支持你”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双标了。
本质上,别人眼里是超人朋友的我,其实连自己给的安慰都不相信。
我们总是看起来很开心
朋友阿乔说,她有个要好的朋友来到北京借住她家。那时候,她刚好加班,特意提前给对方钥匙,好回家休息。
然而,朋友却坚持在机场等了 3、4 个小时,只为了要求阿乔来接她一起回家,“不然我一个人太惨了。”
阿乔很感慨地解释说,大概分享苦痛是友情最重要的意义。
听到这句总结,我很直接地表示:“我不赞同。”
迄今为止,我关系最为稳固的几段朋友关系,都不是依靠痛苦和救赎来维系。高中同学阿茹在武汉念大学,我们相隔千里的过去四年,常常对彼此有着微妙的漠不关心。
她偶尔给我写邮件,我回得潦草,闲下来又给她买个小物件寄过去。唯一觉察到她的不愉快和难捱,是她忽然停掉的动态,和某天给我分享的一首歌曲。
是我们都很喜欢的,黄玠玮一首《面对明日的勇气》。
我敲开她的头像,问她想不想聊一聊,她哈哈大笑说“不聊最近,聊点开心的”,我们常常各自消化,心照不宣地成为对方的能量。
以前她给我写的信
曾有博主描述成长过后的友情,是“我们可以聊的不只是带着青春腥气的心事榆社吧。”
这样的进阶形态,在我看来,可能变成了,我们越来越默契地闭口不言痛苦。
那位博主还举了一个例子,她说有个姑娘觉得 25 岁以后好孤独,半夜想喝酒,朋友们却都不能出来。
博主知道,“我永远随叫随到”这样的话是能哄到小姑娘。却还是忍不住想,“我们的人生为什么总是落到半夜想大醉的境地啊。”
这条微博下,有很多讨伐的声音,说她冷漠无情,甚至有人说“那人家痛苦,就要憋着吗?”
我揣摩了会儿网友的评论,又想到了自己反对阿乔时的坚定斗战神心悦,忽然觉得自己下面要讲的话慧妍雅集,应该也会被批评成无情无义。
在实在难以承受的时刻,我想要有一点拒绝分担痛苦的自私心。
前段时间看了超人总动员,里面大反派的父母因为过于依赖超人的存在,而丧失了求生的本能,最终送命。
大反派怨气冲天发送声波,警告着城市里的男女老少,说他们愚蠢、懒惰、丧失斗志、危在旦夕,最终当然他被捉住,押送前,还是恶狠狠地对超人们说“我不会原谅你。”
我汗毛竖立地想过,失联的两个超人,有犯错吗?超人在没有接听那对老夫妇的电话当天,或许只是真的不想接而已。
如果我不帮你,我们就不是好朋友了?
那天晚上,我还是陪阿花熬了通宵,她也歉疚,却仍旧焦虑玩了整晚手机,最终毫无推进。
清晨我离开,看到她依然抓狂却不好意思再强求我留下时,我有点接受了她的走投无路,但拒绝了读懂她眼里的再次求助。
讲到这里,Blake 问我,那你的立场到底是什么。
我想到阿花那天失望的眼睛幽灵犬,很虚地说,不知道,刘嘉楠挺遗憾的。
他说其实没有杀铃文,你就是想抱怨。
我不想再成为别人眼里那种“嚯,有唧唧在一切都没问题。”
不要再是那些“你为什么不帮我?”“为什么不接我?”“为什么不陪我?”问题的单一答案。
我必须承认,它们有时候不是委屈羞赧的柳条,而是挥舞着飞来的碎石。在面对这些请求的时候,我可能真的希望,自己可以做一回无耻逃跑的超人。
越是朋友,越不要轻易说“求求你”,我实在害怕听见自己心里的那句“不可以”。
今日作者
编辑 | kitty
图片|来自唧唧
封面| 《阿飞正传》
最后悄悄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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