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改”康王之事 梅州民间故事-广东民间故事
天京失陷后第二年4月间,太平天国在南方的最后一支部队约10万人众在康王汪海洋的带领下,从闽西进入广东嘉应州(今梅州市),占据镇平县(今蕉岭县)达4个月之久,8月下旬被迫远走江西,在龙南、信丰一带受到阻击,于11月突然回师嘉应,轻取州城。清将左宗棠总督闽粤赣3省清军四面来剿,塔子坳一战爱玛士,康王阵亡,太平军损失惨重,偕王谭体元指挥残部南渡梅江突围,至丰顺之北溪、大田被逐一围歼,全军覆没。
贡生肖国香,住在州城十甲尾,一日兴冲冲地来见知州,说伪康王汪海洋陪葬着数不清的金银财宝,带去了太平军所有的公家库臧,而汪海洋的尸体和宝藏事实上并未出衙,就埋在州衙中,却不是那个许多人都知道的地道,是从正堂一角挖下去,理好后又将地面平整好。他说有一个年轻女子被长毛掳去,送到汪海洋身边做粗活,州城破时逃出来,如今在肖家当佣人,小名谷子。她当时在州衙,亲眼看到衙中秘密埋葬汪海洋。周土俊听后大喜。两人商量确定,由肖国香组织挖掘,秘密进行,所得均分。肖国香选四日初八那天正式动工,一连干了十几日方数真,把个大堂弄得稀烂,最后终于找到个小铁盒,锁头锁着,打开里面放张泛黄的纸,纸上写个哑谜:“城之东,大塘侧,金银多如铁爱伦斯特。”又一谜曰:“面对面,背对背,观音台前种韭菜,韭菜根下花重花,金打棺材银打盖。”
肖国香说:“这是藏宝诗了,得到它也不枉辛苦一场。”
周士俊说:“怎样才能破这些诗谜呢?”
肖国香说:“这两条诗谜一真一假,我猜第一条是真的。‘城之东,大塘侧,金银多如铁。’城东大塘不少,究竟指哪口塘呢?”
这聪明人自已问自己三遍之后,就恍然大悟,想到东门塘,因为它比较有名气。
于是,肖国香仗着知州的支持,在人家东门塘四周开肚破膛,结果除了几条泥蛇塘虱,连一件金属之器都未发现。
肖国香说:“那就第二条哑谜是真了。‘面对面,背对背,观音台前种韭菜。韭菜根下花重花,金打棺材银打盖。”好像暗示伪康王埋在哪个观音庙里的。我猜必是佛子高那座观音庙。汪海洋在佛子高近处的指湖顶中炮子洪荒血祖,于心不甘,死前留言要葬回去。”
这回连周士俊也觉得过分牵强,说:“肖生,打住吧,再折腾就要闹笑话了!”他好象不知道笑话早已闹下!肖国香说:“知州大人,我挖来挖去一个多月,雇许多人工,花不少银子,如今半途而废,你可得补偿我!”周士俊气得连骂他都觉没趣,只叫人把他赶出衙去。肖国香瘟头瘟脑地回到家里,那位自称谷子的女佣已先辞工离开。
嘉应州人找康王汪海洋的宝藏从周士俊、肖国香始,此后就一直没有停止过,民间叫“改康王”,“改”是用锄头挖的意思,改呀改,改了一百多年!有人说康王打死便被葬于指湖顶、佛子高、塔子坳附近,根本没有抬回州城,于是,人们改到塔子坳、指湖顶,如此一直改,改到二十世纪,改到嘉应州变成梅州,程乡变成梅县。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梅县县长彭精一拆南城墙,因为他肯定康王埋于南城根下。
五十年代,官儿某出差江西,识一老表,交接甚欢,老表知官来自广东梅县,问是过去的嘉应州么,答也可说是。老表大为激动,称他太公做康王马夫,亲自抬其真棺过梅江,一直往南走,葬在一个小庙旁,官儿回来到处宣扬,某乡乡长联想到儿时所听康王墓在当地的古传,兴奋得三夜没上床睡觉,四处溜跶勘查,最后看准镇外火神庙,挖后证明,他错了。
六十年代花都坏少,跑来位四川汉,按他的自我介绍,康王厨师是他曾祖的干阿爸,传有一物在他手中,得康王之宝易如反掌,他吃请以后,杨松似的献出一图,其上画了些山山水水和标着些地名,只见指湖顶下圈个小圈,大家精神振奋,拍腿说:“这遭看它跑哪里去!”“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杨丰智,得来全不费功夫!”“讲过有福之人不用忙的,果然!”开到塔子坳,却不识哪峰是指湖顶,山头林立,与老厨师的地图全对不上号,罗惠美无法,乱挖吧,碰运气,到底运气欠佳,亦无所得。
七十年代,有人于松口大黄山上茅蕨蓬中发现一墓,造型怪诞,似颇异于乡俗,亦疑为康王阴宅,又掘,当然又无结果,人们改康王都改出毛病来了,州城距松口百里之遥,当时那种情形康王灵柩如何得以到此。
康王之骸重见天光自有其时,玄机都藏在愕和尚留下的偈里,按照佛家的观点非常家庭,世间万事都讲究个缘,机缘未到,一切努力都将白费,耐心等待吧,兴许哪一天谁建高楼挖地基,或打洞刨煤炭,就将康王出土了,有心栽花不发,无心植柳成荫,肯定是这种结果,康王身边会有碑,却未必有别的。我们知道,康王对洪德说过,他要跟嘉应州人开个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