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敬老”的背后 文字-子煜说
志愿者,到底是在帮扶别人,还是在帮扶自己的良心呢?
昨天偶然和同学聊起志愿者的事情,同学便提到了她的一次去敬老院做志愿者的经历,也因此有了今天的这篇文章。看了她写的文字后,我决心把它放在我的公众号里。虽然是一时间做出的决定,但那更像是长时间积压在心底的某些物质的喷薄。
先不说了,看文章。
“敬老”的背后
卡卡
大一上学期,有一项社会实践作业是关于“奉献”,选择多样,可以去敬老院帮扶老人,也可以去无偿献血。我当时怕疼,于是选择去敬老院,就当“体验生活”,后来觉得“体验生活”这个念头是多可恶,也多无知。
那天是随着商学院的一个社团去的,一大群人包了一辆大巴浩浩荡荡朝着市区进发,都是为了完成两项实践作业——参观博物馆和敬老院帮扶老人。对于从小生活在城市里的我来说,参观博物馆实在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并没有觉得多么兴奋张茜儿,反倒是去敬老院,让我兴奋了一路。在车上,我想象的敬老院就如同CCTV里的公益广告一般窗明几净,老人们都很安详愉悦,衣着整洁。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大巴最后停在了一个类似城中村的小巷门口,问过来过的人才知道,这家敬老院就在这个破落的城中村里。下车后,负责人带着我们这些人踩着尘土飞扬的小道磕磕绊绊走了好一会儿才停在了一个铁迹斑斑的大门前,就如同是在做什么非法交易一样。负责人打了一个电话以后,过了会才听见有人来开门的脚步声,处在旁观者的角度,实在不是一个好的体验日本江岛大桥,负责人和养老院的相关负责人脸上的漠然让我觉得他们达成了某种交易,不像是要看望老人,更像是去动物园参观。是的,是去“参观”,去参观一个以往从未见过的新奇事物。
进入养老院,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逼仄的小院子,走廊下放了一个木制秋千,一个老爷爷和老奶奶在上面慢慢荡着,并没有什么语言交流。他们面前就是一堆堆成小山的沙石原料,还有一个大大的水泥搅拌机,就那么大大咧咧的横放在本就不宽敞的院子里,废弃木料横七竖八的到处扔着,难以想象这是一家养老院。养老院的一个负责人见我面色古怪,悄悄吩咐一个年轻的护工把那些木料收好放在角落里。
养老院共三层,我们一群人从一楼开始慢慢“参观”,聒噪的吵闹声应该是打扰到了某些正在休息的老人吧。本来老人们都在安静的休息,我们进去后,他们有的疑惑地向我们看过来,而有些脸上却是带着了然的神色,这样的事情在这家养老院应该是经常发生吧。我却有些无所适从,从进来的那一刹那便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来?应该是打扰到他们了吧?
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当别的志愿者在装模做样的边摆pose边拍照时,我自己一个人慢慢到处转悠,碰到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彼时,她正坐在椅子上惶然地看着我们这群陌生的闯入者,我慢慢蹲在她的身边,就如同在家时和奶奶说话的语气一般想要和这个奶奶聊会儿天。话题无非就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家常,这个奶奶的年纪大了,听力不是很灵敏,有好几次我都不得不提高声音和她对话。后来慢慢凑过来了一群人都蹲在了这里死亡谷第一季,环境又开始变得聒噪,这位刚刚还聊得很开心的奶奶又开始慢慢沉默,脸上又开始惶然。更有甚者,直接号召一群人凑在这位奶奶面前唱《爱的奉献》,还吩咐人拍照。这一幕在我眼里就像是场闹剧,一群自以为是的人边唱着歌边强制要求弱势群体感恩戴德的接受,甚至她们还有人直接上前拉着奶奶的手开始大幅度摇晃。我想上前制止,可是涌向这里的人越来越多心花怒放造句,袁洁仪本就不大的空间几乎站满了人,空气也慢慢变得污浊,最后以那位奶奶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而结束。奶奶走了,人也慢慢散开了,我站在一旁环视这间挤满了人的客厅,刚刚被用来“摆拍”的那块地板上还留着一滩水迹,拖把斜斜地歪在一边黑色神幻,原本干净的地板现在全是各种杂乱的脚印。
很久以后,人慢慢散去别的楼层,那位奶奶又吃力的搬着一把椅子慢腾腾地挪了出来,我赶紧上前扶住她,这才注意到她的手。那是怎样的一双手呢?印象中我奶奶的手是松松皱皱的,但是经常散发着护手霜的清香,尽管皮肤松弛,但是依然柔软。但这位奶奶的手,用干枯的树皮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东明房产网,指甲缝里黑黑的,手上布满了裂纹,握住这双手时,简直不敢想象这是一位和我奶奶年纪相仿的人的手。
后来我又慢慢和这位奶奶打开了话匣子,她很幽默,尽管方言有些重,但是依然和我聊的兴致勃勃。过了会,她悄悄用手指着房间里的另一位老奶奶说:“我都不理她。我俩一个屋的,谁也不搭理谁。”说这话时奶奶的脸上带着小小的狡黠,就像是小时候在幼儿园里和小朋友闹别扭时悄悄向大人告状的小孩子黄胜楠。
还有一个老奶奶,手里总是攥着一团塑料绳,喜欢拉着我们讲怎么绕这团绳子。开始时我们听得兴致勃勃,后来人慢慢觉得无聊散去,剩下我的一个朋友在那里杵着看得格外起劲。甚至直到要走了,她和那个奶奶不知达成了某种一致,说着对方才懂得语言打招呼。回程时悄悄问我朋友在和那个老奶奶交流什么,她一脸茫然,只是觉得很开心,仅此而已。
从敬老院回来很久以后,那天的细节我还依旧无法忘记,清楚的记着每一个小小的细节。那天看到一篇文章,讲作者去某个山村支教,有个小男孩特意跑到她的面前露出自己带补丁的裤子,说“老师你不拍吗?他们都会拍的。”
志愿者,到底是在帮扶别人,还是在帮扶自己的良心呢?
上个暑假,我和另一名同学去了趟我们镇的敬老院做社会调查。那是一次怎么样的经历呢?我们拿着相机、带着录音的手机和准备好了的问题坐在老人们的面前,我们小心翼翼地伪装成普通探望者的样子,他们小心翼翼地回答着我们的问题。很巧的是,我们也遇到了一位老奶奶,她是个很慈祥的人啊!她用她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的时候,我就觉得她是那么与众不同,且是那么真诚,在那个实实在在却朦朦胧胧的敬老院里,她是那么的耀眼。
在那次采访后,我不断地想,是什么阻隔在了我们和其他老人之间呢?那些迂回的话语里有多少是我理解不真切的呢?
于我,于老人,这都像是未解的迷。
____________
文字/马雪艳
编辑/陶子煜
图片/来自网络
____________
扫描下方二维码关注子煜说
陶子煜
Instagram - iambrilliantt
微博 - iambrilliantt
E -mail - taoziyu@outl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