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焦点-广州大学记者团
林清玄在《煮雪》里说,北极的人因为天寒地冻,一开口说话就结成冰,对方听不见,只好回家慢慢地烤来听。在这新春佳节,阖家团圆之际,面对锅内嘶嘶作响的融雪,恍惚间,在炉火之上,在水蒸气之上,听到来自南粤大地、五湖四海的青年学子不一样的“雪的记忆”。
风一更,雪一更,故园无此声
翻过一座座山,越过一道道水,来自人文学院17级的郑珊珊对于冬雪并不陌生,如果说雪可能是寒冷、纯净,可能是一个冬天终于完整地抵达了这个世界。对珊珊而言,雪意味着完整,意味着四季的轮回终于得以圆满;这尚不可知长度的生命,又走过了一年。
南下求学的这几年,珊珊没见过大雪,寒假回家,冬天仿佛来了,又似不曾来过,只能看到地面上散落的几处几近消融的雪团,这几年,她的冬天都没能画上一个完整的句号。在湿冷的空气里,珊珊已然成了一个南国寻雪者。纵使徒劳,也仍期盼。
盼雪的日子,珊珊总是不由得想起家中庭院的那棵樟树,总有那么一个冬日,清晨,通透的光亮不由分说地散进房间,足以把你惊醒。拉开窗帘,便看见厚厚的雪铺了一地从善 定离,还算茂密的樟树枝桠上,则挂着厚实的雪。侧耳倾听,一声咿呀,也许是哪个孩子走得不留神摔了跟头,相信这个孩子的父亲也和她的父亲一样,毫不费力将他单手提起,带着他走完冰和雪浇筑的路。幼时的珊珊看雪,只懂得惊讶、欣喜,想着任何与雪有关的游戏,而现在求学广东的她,更多的是对雪繁复的想念与思考。那不由分说的光亮、那触手可及的寒冷、甚至那猝不及防的疼痛,都无法出现在南国的冬天里,它们只活在遥远的家乡的那样一个冬日,一场恰到好处的雪。
“我想念家乡的雪,那雪,足够明亮,足够点亮孩子们的希望。绝不重复的家乡的雪,让我的生命变得完整”仪陇教育网。
如果说,郑珊珊对雪的记忆是光亮和恰到好处的话,那么宋思颖作为一个道地的广东人,对于雪,则只有童话般的想象了。
雪清玉瘦,向人无限依依
同样来自人文学院的宋思颖则是一个正宗的南方人,大概是四岁那年,她在绘本上知道了冬天会下雪。于是满心期盼冬天的到来,然后惊觉广东的冬天只有冬雨并无冬雪,和“雪”最为相近的大概是深冬的早晨在玻璃上结下的一层薄霜。
小学课文中的《四季童话》里是这样描写冬天的:“雪花,纷纷扬扬地撒下。撒得很轻柔,很恬静,很均匀,很有层次。这是冬哥哥在用雪作画。画白了天,画白了地,画白了高山、树林,画白了小桥、流水、人家……”而这篇课文,构成了她关于“雪”的全部想象:雪应该是像棉花糖,软软的,绵绵的,而且还是甜甜的。雪花漫天的场景一定美极了。下雪天还可以打雪仗,狗蛋的博客堆雪人,可以窝在暖暖的屋里听故事。我喜欢的童话都和雪有关,比如可怜善良又美丽的卖火柴的小女孩,比如在大雪纷飞的夜晚驾着麋鹿雪橇送礼物的圣诞老人……白雪对我而言,仿佛就是浪漫的童话。
静静聆听沂水人才网,雪花飘落。
看雪,大概是许多广东孩子的童年心愿了,那么,在这一点上,周知就是幸运的了,求学济南的她,可以与“雪”充分融合,尽情感受冬日的美好。
难相见,易相别,又是玉楼花似雪
远在山东师范大学念书的周知作为一名广东人,第一次看雪,是在2011年的杭州,“但当时觉得不过瘾,没有鹅毛大雪满城白的那种感觉。”
2016年的大连,为周知奉献了一场大雪,然而,当“燕山雪花大如席”的景象出现的时候,周知却又只觉得当时十分恐怖,“一点都不兴奋,反而害怕雪打湿衣服。”
后来,她到济南读书,一个冬天就碰到了3场雪。“以前感觉下雪出门就要全副武装,现在觉得下雪已经是常事了。”她打心底里喜欢雪,因为这种“白色精灵”是很难在广东出现的。
喜欢旅行的她,对雪并不陌生,然而,在周知看来,有三两好友一起嬉戏玩闹的大雪过后才是人间仙境。济南2017年的第一场雪,也是她在济南经历的第一场雪,她拉着室友冲出宿舍拍雪景,在雪地上写字,在雪地上互相追赶,到处打滚儿。一次同学聚会,长在北方的小伙伴出其不意拿起路边的雪滚成球丢到她的身上,吓得周知大叫。通过打雪仗,周知也看到了南北方对待“雪”的不同,“北方人抓雪,是不会戴手套的,哪怕冻到两手发红界首教育网,也全然不知;如果发现有人戴了手套,那他一定是‘南方人’了”。
当下雪已经不再只是一种自然现象,那么,雪以及和雪有关的记忆就将被赋予更多的含义。在这个问题上,来自吉林的新闻与传播学院的李昕洋最有发言权。
乾坤空落落,岁月去堂堂
还记得十年前的元宵节,那是一场50年不遇的寒潮,呼啸的北风夹杂着暴雪,窝风的地方把轿车整个埋没了。
那一天昕洋的父母都还在上班,四点半母亲下班的时间已过,昕洋和外婆两手搭在窗台上,望着外面,风雪交加,什么都看不清了。16:35,母亲打来电话说,公交车没有了,她可能要走路回去。“我依稀记得,母亲是在18:00左右到家的虎瘦雄心在,浑身都湿透了,头发上挂满了雪”。
当天的《新闻联播》播出了全国多个地区遭遇强降雪的消息。家里人围在一起发愁,这大雪使得节日难免失了几分颜色。李昕洋则呆呆的对着窗外发呆。没等《新闻联播》结束,母亲叫他穿衣服,出去玩儿,家人都不许,母亲说,这孩子每年都出去,别少这一次。李昕洋欢呼雀跃,围着母亲转圈。母亲给滞留在学校的父亲打了个电话,叫他一起出来。父亲欣然应允。
那晚,仍有市民沿路在雪地里放置烛灯,仍有市民燃放精心挑选的烟花,仍有小孩子在越堆越高的“雪山”上堆雪人。母亲把他裹得里三层外三层,拉着他的手,亦步亦趋,不时停下脚步,看街上发生的一切。“我们两个人在市民广场和父亲会合,父亲从怀里掏出一卦爆竹,当然我们更喜欢叫它‘鞭炮’,我站在他们两个人中间,看那不长的爆竹演化成满地细红”。也许只有三个人知道,这是属于一个小小家庭的仪式,凝聚爱和力量的仪式。
雪花纷飞,来将世界亲吻;雪落无声,推动时间年轮。四面八方的朋友,就有四面八方不太一样的关于“雪”的故事,这雪是阳春白雪,书写着富强民主的初心,描写着文明和谐的愿景,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学云网,能饮一杯无?
采写:刘婧妤 李昕洋 郑姗姗 宋思颖 施展华
编辑:吴嘉铃
责编:陈雅帅杨露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