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得古人韵,另辟别径貌”——带你走进张大千的艺术创作世界 墨说-笔墨金融
张大千
(1899年5月—1983年4月)
山水画大师繁星掠影,
二十世纪中国画坛最具传奇色彩的泼墨画工,
被西方艺坛赞为"东方之笔",
又被称为“临摹天下名画最多的画家”。
张大千,生于 1899年5月10日,四川内江县人,父母取名为“正权”,至于 “张爰”、“张蝯”、"张季爰”及“大千”别号都是后来才改的。
张大千祖籍广东,后来定居在四川内江。父亲张忠发原来以经商谋生,后因经营不善落为市井小贩,陈硕嵩母亲曾友珍是一位天主教徒,擅长绘画刺绣,平日靠替别人绘画、刺绣养活全家。张大千8岁之前家里的生计十分艰难,后来有所好转,他开始跟着哥哥姐姐学习识字画画。
张大千 《江邨晚归》
1
百 日 师 爷个人经历
1916年,17岁的张大千经历了一场对他一生产生影响的大劫难。当时时局动荡精忠中学,土匪当道。学校放暑假,张大千和同学结伴步行回家,半路被土匪绑架,土匪偶然发现大千写得一手好字,便要求他做师爷,张大千苦于无奈只好答应了他们。被绑期间偶遇一位无钱赎身的前清进士,老人看张大千人品不错便给他传授了平仄对仗等作诗的规则,张大千的作诗生涯就是从这时开始的。
几个月后,土匪被官府围剿,张大千等人得以解救回家。
张大千遭绑架时间长达百日之久,这段艰辛惊险的遭遇使他提早的成熟了,过早体验了生离死别和社会各层次的人际关系,在他以后的生活中讲义气、重亲情、漠视政权钱财等这些品格都可能与他的这段“百日师爷”经历有很大的关系吧。
张大千 《爱痕湖》
2
抗 婚 出 家
个人经历
在张大千脱绑回家后,家人见时局不稳,决定送他去日本留学,当时张大千的二哥张善子也在那里,张善子是我国著名的画虎大师,成名于张大千之先,在书法与绘画艺术道路上对张大千的影响非常大,兄弟二人后来还共创“大风堂”画社。到日本后他在京都的公平学校学习染织,时常偷空画画,在日本的各博物馆和寺院都藏有很多的中国名画,有的连中国国内也不多见。于是张大千便借来观摩临仿,成就不错。
一年后,张大千青梅竹马的未婚妻病逝了,这对他的打击非常大,回乡后他带着弟弟赶往上海拜师于曾熙渭华起义,学习书法,曾师听说张大千的母亲在张大千出生前曾梦到黑猿之事后就给他取名为“蝯”(后又改为“爰”)猛士的士高, 并且取号为“季爰”,这个名字后来就成了他作品的签名。
张大千 《玉照山房图》
同年冬天由于张大千想到一起长大的早逝的表姐、未婚妻和后来家人为他又续订而又得病的退了亲的新未婚妻后,便觉得人生在世,事事无常,深感痛心,而且他对佛学很感兴趣,便滋生了出家为僧的念头。十二月末,他背着家人在松花江禅定寺悄然落发为僧,寺院主持大师给他取法号“大千”。
在此过了一段佛门清淡的日子,后来被二哥寻回,他的出家生涯到此也就结束了。刚好,他出家的日子也是一百来天,这段经历对他的人生观以及处世态度有很大的影响。
张大千《雨后岚新》
张大千回到四川后,便受命与母亲族内的表妹曾正容结婚了,婚后他决心专致书画,重返上海老师身边,后来又经曾师引荐拜书法家李瑞清为师。曾熙与李瑞清早年就相识,书画俱佳,尤其书法上的造诣极高,世人称其为“北宗与南宗”,与黄宾虹吴昌硕并称为“海上四妖”。
张大千在还俗后还是喜欢自己的佛门法号“大千”并当其字来用,伴其终身。
3
日 本 留 学 后 期
艺术风格
张大千在日本的这段时间,学习的是染织专业,所以他不仅学了实用的色彩知识,而且还学习了日本的浮世绘。由于在学习染织的空闲时间经常临摹日本的一些绘画作品,所以也吸纳了一些日本绘画的技法和风格。
东瀛归来后,又拜师于曾熙、 李瑞清学习书法,他在书画之余,学仿石涛、八大山人的作品,后来又扩展到任伯年、吴昌硕等人的作品。张大千在此期间,绘画以赭石、花青或加墨为主色调,用笔喜欢轻盈的细笔,全画以线条为主,线条优美清秀,且每幅画都配轻灵少骨的书法。如他最早期的仕女画《芦舟高士图》画面上的一起发佛笼罩在雾气中,画面以斧劈皴画山石,以浓墨勾勒树枝、叶,因为用的是日本的绢,染色的色调和透明度死亡教室,多少都带有日本画的特点,人物的衣纹则用细笔勾勒,具有石涛的造型特点。
张大千 《高士图》
在日本学习到的技法在他以后的工笔重彩和晚期的泼彩画中有所体现。由于张大千临摹的古画较多,所以他的临摹才能是非常高的。而且他在临摹古画时,时常将两幅画中的美景合成一幅画,相互补充可谓是天衣无缝,如《仿倪云林秋水清空》图中的近景于中景的水面石块,都仿自董其昌题写的《小中见大》册页中,远景则都取自同一册页中不同页码中的远山。他曾说过,“衣当重彩,是要美味,画也复如此,最要紧的不在技巧,而在气味如何。趋利献媚者太俗气;草率急就者太浮气;因袭相陈者太匠气。所以作画务求脱俗气,洗浮气,除匠气,去秽气”。而且还常说,“作画欲脱俗气,除匠气,第一是读书,第二是多读书,第三是有系统有选择的读书” 。
4
敦 煌 临 摹 壁 画 后 期
艺术风格
张大千在作画之余喜欢与社会各阶层的人士交往,他曾多次听友人提起过甘肃敦煌莫高窟的情况,因此引起了张大千的极度兴趣,于是他决定要去甘肃的敦煌。1941年的春天,他带人赶往甘肃。
甘肃榆林窟外景,1943年。图中左侧桥上站立者为张大千。
到莫高窟后,张大千对整个窟群做了详细的考察。首先,花了5个月的时间给洞窟编号,共编号 309 窟,张大千是我国第一个为敦煌莫高窟编号的人,他的贡献是不可否认的。在临摹壁画期间,凡是佛像的面部、手和脚等重要部分均由他一人亲自负责,他的原则是“必须是一丝不苟,不得参杂己意,一旦稍有误差必须重来”。
1941年到 1943年,他们在敦煌做了为时两年零七个月的临摹考察工作。在作画之余,张大千还写了一本20万余字的著作《敦煌石窟记》 (初稿)。
敦煌归来后,张大千的绘画进入到另一个境界,在人物画上的变化尤为大,大致有:线条的重视程度;复古的勾染方法;对佛像、菩萨有了新的认识;弱不禁风的女人像变为健美;超现实。他曾得意的对人讲过,“别的我不敢讲,但是我在敦煌临摹了那么多的壁画,我对佛像和菩萨的手相,不论它是北魏、隋唐、还是初唐、中唐、晚唐以及宋代、西夏,我是一见便识,而且可以立刻示范,你叫我画一双盛唐的手,我决不会拿北魏或宋初的手相来充数,两年多的功夫没有白费喔!”如 1942年所画的《吉祥天女》画面以石青、朱砂、白粉和石绿为主色,人物比例丰盈匀称步步封疆,一改以前的柔弱无骨的风格。
张大千临摹作品《释迦说法图》
1944 年1月“张大千临摹敦煌壁画展”在兰州、成都、重庆等地相继展出,观者如云,引来无数人的赞叹和祖国内地一股“敦煌热”。
傅申先生评价张大千的人物画:“张大千在人物画上的功力和造诣,的确是宋元以来少见的,不论是仇英、陈洪缓等都难以笼罩张大千的广博多样化。”
张大千临摹作品《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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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 居 海 外 期 间
艺术风格
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张大千率夫人子侄旅居海外,先是迁往阿根廷,在这段时期,张大千除了画画外,还游了美国、日本、台湾等地方。
时隔不久,他又举家迁到了巴西,买下了折合中国220亩的田园,经过几年的修建后取名为“八德园”,在院内全部种植中国的花草,养有中国的小动物,以此来慰藉自己的怀乡之苦。他的写景作品逐渐增多,大多都是忆写故国的山川,可以看出张大千人在异国,心却在祖国。
不幸的是张大千在修建“八德园”时,不慎使眼底毛细血管破裂,导致视力减退,但他依旧坚持作画,但这也造就了张大千的另一种绘画风格张小馨。如他 1947 年所作《墨荷》,画面不再拘泥形式,少了早期细腻流畅的线条,荷叶以大笔挥墨而成。
张大千 《墨荷》
他在八德园养病期间,忽见园中一片昏暗,忽发奇想的泼墨、泼彩出了《山园骤雨图》,以后泼墨泼彩便成了他常用的绘画技法。1968年张大千作《长江万里图》作为老友张群的80寿诞贺礼,此图高532厘米,长达 1979.5 厘米,全景起于四川都江堰,经过武汉、南京、上海至于崇明岛。由此可见张大千虽在异国 20 年之久但还能对以往游览过的内地景色了然于胸,不仅说明了他异乎寻常的记忆力,更反应了他对祖国刻骨铭心的思念之苦。
张大千 《长江万里图》(局部)
在外旅居二十年之久的张大千,创作能力最为旺盛,游览了欧亚美各地,广泛的了解了现代抽象艺术,见多识广和海外的绘画市场促成了他最具时代特色的自我风格。
1981年,83岁的张大千应朋友李海天之请,开始着手此生最后的作品《庐山图》,这幅画是他此生所画的最大的一幅山水画。1983年1月基本成形,纵观全画,层峦叠嶂,云雾缭绕,瀑布飞泻,气象万千,令人神往。此画历时一年半之久才基本完成,在修整时老先生便觉得身体不适住进台北总医院,在完全昏迷了 21 天后再也没有醒过来,于4月 2日8时逝世,终年85岁岳西天气预报。
张大千 《庐山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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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 大 千 的 艺 术 成 就
张大千的艺术成就的确是一道令世人叹为观止的奇特景观,他是集绘画、书法、印章和诗歌于一身的艺术奇才。他在绘画方面,人物山水、花鸟、工笔、写意是无所不精,他既是一位几乎将中国传统画吃透的艺术天才,又是一位凌驾于时代前端的当代艺术家。
张大千的人物画受海派任伯年的影响,后是华岱和张风,又仿唐寅和仇英,由细腻的工笔风格发展向简笔飘逸的风格,最后发展成了自己不同的风格。
张大千 《仕女四屏》
1940年到1950年都市疯神榜,张大千的人物画发展到了高峰期,后来患了眼疾后便用大泼墨,接近梁楷的风格。
张大千的花鸟画早期是吴昌硕的画风,又仿学陈淳、徐渭、朱耷、石涛,“张大千在绘画上,范围之广,幅度之宽,功夫之深,天赋之高,成就之大,不论你喜不喜欢他,不得不承认,他不但是近代大家之一,也是整个绘画史上的大家之一。 ”
张大千的艺术成就之所以引人瞩目,这与他所处的时代有着极大的关系,时局不稳,社会大变革,早年的贫困磨练了他坚韧不拔的毅力。如他所说:“有人说三分人事七分天,我不赞成,我觉得应该反过来说才对,不用功是不行的,我不是天才,也不信天才,在这支笔下,有我几十年的功夫,我不是生来就会画画的,七分人事三分天,绝非乱说,只是很少有人像我这样下功夫罢了爱德华威布尔。 ”
张大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