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狂飙突进”的贝多芬 赏析-音乐周报
文 | 高建
尽管“狂飙突进”是一个文学领域的专有名词,但如同所有艺术种类的思潮一样,它们从来都不会局限在某个特定的领域。如果在音乐界找一个“狂飙突进”的代言人,恐怕非贝多芬莫属了,且不说他与歌德、席勒等人的紧密交往,单单是他音乐中那种远超同时代的狂野与坚定、炽热与澎湃,便在精神上与这一略显高深的文化概念完美契合,并使其具有了更加普世的表达。
5月18日,来自英国的皇家北方小交响乐团在艺术总监、钢琴家兼指挥家拉尔斯·福格特的带领下亮相国家大剧院五月音乐节,特洛伊希文带来了“狂飙贝多芬”主题音乐会。拉尔斯·福格特与西蒙·拉特爵士合作录制的《舒曼、格里格钢琴协奏曲》凭借独到而大胆的处理方式成为了乐迷们追捧一时的名版唱片,这同时也为他赢得了柏林爱乐乐团历史上首位驻团钢琴演奏家的殊荣。英伦三岛室内乐艺术半个世纪以来的骄傲、2013年被英国女王授予“皇家”称号的英国皇家北方小交响乐团更是以曲目范围之广和风格包容性之强著称于世三扁不如一圆,从乐团选中钢琴家福格特与小提琴家拉赫林担任其首席、客席指挥,便不难看出他们对投入一线演奏事业的艺术家具有的发自内心的认可。
当晚音乐会的曲目量堪称惊人,福格特以“自弹自指”的方式与乐团合作演奏贝多芬的第一、第二和第四钢琴协奏曲,并指挥乐团带来贝多芬《第七交响曲》对头小冤家。福格特选择将贝多芬更早完成的《降B大调第二钢琴协奏曲》放在开场演奏,可以算作对作曲家创作生涯的尊重,也让我们更直观地感受到它与相隔一年的《C大调第一钢琴协奏曲》有着怎样的沿革与变化。福格特的触键潇洒而硬朗,尤其在贝多芬音乐中随处可见的、被形容为“火箭音型”的直线跑动中,更是毫不拖泥带水九天至尊,其敏捷与精准令人咂舌,足以证明演奏家高超的技术水准刘苏曼。当作品进行到慢板乐章时,钢琴家又可以在瞬间做出幅度极大的减弱,乐团的弦乐也能够以一种飘忽而至的澄澈音质与之形成呼应叶婧衣,可见试图用某种类型化的风格去概括他们的演奏是注定要走向片面的,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也许贝多芬音乐中的“自由”才是他们坚持的趋向。
当福格特手持指挥棒走上舞台时,距离音乐会开场已经整整两个小时了,但无论是观众还是演奏家都投入着最饱满的热情,若非亲历,笔者几乎无法想象一个不足40人的小编制乐团是如何将贝多芬《第七交响曲》演奏得如此壮丽恢弘,那是一种超越“音量”层面的感受,是蕴藏在弦乐演奏家们每一次运弓的饱满、双簧管直抵人心的吟唱、定音鼓激昂遒劲的敲奏中的坚定意志。在这样坦诚直率的演奏面前桂花打工记,作品本身的魅力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展现,音符背后“狂飙突进”的贝多芬,也再一次拥有了与现代听众跨时空对话的立体人格与鲜活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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