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Loop》第五章03 | 同志有声长篇连载 “初吻没了。”-石墙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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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点半,乔楚东又把Gele下载了回来。孤独感就像一帖毒药,一旦沾染了,就会陷下去。他没有关窗户,就由着冬夜的风往房间里灌,由着对面诗臣酒店的乐声和欢笑声往耳朵里钻。他查看着每一个附近的人,他并没有忘记之前的罪恶感,只是,无法抵挡孤独的人,很容易就会被它驱使,再次以身犯险。
琳琅满目的照片,就像琳琅满目的商品,商品的价格是颜值,你的出价亦然。乔楚东又看到了那个一直距离他0.04公里的人,两个小时前他还在,几乎可以肯定,他是这里的员工陆昱颉。可是谁呢?
“你好。”这是乔楚东第一次在这个软件上主动发消息给别人,他没想过会得到怎样的回应,哪怕是找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在网络里说说话,他此刻的孤独感也会被削去几分重征娱乐圈。
可对方,已读不回。
乔楚东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这种焦躁,是几种情绪相互冲突的结果。他甚至清楚的在大脑中告诉自己,难道忘了第一次吗?可另一种情绪,却急着将满腔的压抑喷吐而出。他只是低着头,僵直的坐在沙发上,一直划着手机,寻找着一种不知会从何而来的慰藉。
其实他心里想找的,只有一个人。
他又想起了董屹说的待会见黄霄云,难道他听错了吗?还是说,那只是一句毫无温度的接待语言。他望了一眼门口,曾经发生的那些片段又一次浮现在他眼前。他在立花商务宾馆已经住了三四个月了,每两周一次,每次三四天,董屹对他来说就像一个很熟悉又很陌生的人。也许一早就对董屹有了好感,也许只是今天的孤独让乔楚东不知所措,总之,此刻的乔楚东,完全乱了分寸,向寂寞缴械投降。
他又给0.04公里的人发了一条消息,他几乎都要问,“你是董屹吗?”可他残留的理智,还是只发了一句“圣诞快乐”。这有多可笑就有多可怕,一个看似理智的人,总会在某些时候像失控了一样,不再想着自己的原则,不再想着自己的分寸,只想着达成一种目的,而后悔,就等到目的达成之后,才去体会。
可对方,还是已读不回。乔楚东像一只春天的狮子,已读不回,反而为他注射了新的激素。
敲门声,惊动了这个已经有些走火入魔的空间。
“谁?”
“呃,伯恩安德森我。”
他几乎是跑向门口的,因为他知道这个声音。
“平安夜,我们有送苹果,我给你留了一个。”董屹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个红彤彤的苹果。乔楚东没有去接苹果,他想让这一切都发生的慢一些,如果他接了苹果,董屹便走了,那这个圣诞节,仍然是一个很快就会被遗忘的圣诞节。
他能怎么办呢?他心里头的冲动告诉他,现在就过去,给眼前这个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可不管他是春天的狮子,还是冬天的狮子,他都不敢那样做。
时间好像又停住了,又停在了这个门口,他很想知道董屹心里是怎么想的,如果董屹对他没有好感,那之前发生的那些小插曲,那些眼神的交汇,果真是他领会错了吗?乔楚东在心里,希望董屹能再说句话,不管什么都好,让他有个理由把话头接下去就行。可董屹没有说话,他也没有抬头,乔楚东只好伸手去拿苹果。
当他的手碰到苹果的时候,一声声礼花把他身后的窗口映成了五彩斑斓的颜色。这是诗臣酒店空天酒廊的烟火秀,时间已经到了十二点。这烟火让乔楚东不由自主的走到窗前,随着他一起来的还有董屹。
“这个烟火秀是最大的,围绕着酒店主楼,方圆十五公里内,设置了十二个燃放场,最好的观测点,就在那个酒吧上。”董屹指了指对面诗臣酒店主楼的顶点,他和乔楚东都抬头望着那颗夜空下,璀璨夺目的明珠。
眼前的一切,竟然让乔楚东红了眼眶,或许他每次看到烟火,都会想起那一句歌词吧。这种转瞬即逝的绚烂南海中学分校,将他此刻的心情,全都绽放到了天空里头。烟火秀持续了十五分钟,他们俩安静的看了十五分钟,谁也没有开口,谁也没有离开。
对面的楼上一片掌声,宣布着平安夜的结束,可乔楚东还不想结束,他拿起手机,快速的打了几个字,董屹的手机便响了。的确,他就是那个已读不回的人多功能校准仪。
“嗯,是我。”董屹终于回复了他的消息。
“为什么不理我呢。”乔楚东也仍然用手机给他发了这条。
“你就在店里,怕你知道前台是个同类,以后会住的不自在。”董屹的确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在第一天看到乔楚东照片的时候,就删了自己的照片。
“你反正一直都在啊。”
董屹笑了,也是,一直有个幽灵似的人在自己附近,并不会比知道前台是同类更好一点华生园。乔楚东也笑了,他们俩明明肩并着肩,却还用手机打字来交流,就像这几个月以来,那些细微的火花一样,似乎就在眼前布伦特巴里,又总是捕捉不住。
“你冷吗?”董屹说着,就把窗关了起来,外面的风的确有些大,乔楚东的鼻头和眼睛都红红的,也不知道该怪冬夜的风,还是冬夜的寂寞。
趁他关窗的时候,乔楚东从身后抱住了他,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跟一个有好感的人拥抱。他认真的想记住这个拥抱,用这个拥抱去代替脑海里那些不想留下的过去。
董屹转过身,回应了他的拥抱。他们两个人,就像是两只掉了队的大雁,孤独,让他们找到了彼此。董屹忽然亲了他一下,在嘴唇上,这个举动,让乔楚东又惊又喜。
“初吻没了。”乔楚东自言自语又有些撒娇的说。这句话是真的,因为他的确没有跟那个人接吻,可是,他心里清楚,接下来如果再发生些什么,就不再是第一次了。那个噩梦又来了,他的悔恨也来了,为什么不能再等一等,等到现在这个时候,等到情投意合的人出现,这样的回忆不是要比那天美多了吗?
不,没有那天,他决定忘了那天,他决定将那一天,和那一天发生的所有事,完全从生命里抹去,因为只有那样,他和董屹现在发生或者将要发生的一切,才足够让人留恋。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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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的话:明天是周六的彩虹之上栏目,后天的爱情博物馆无人投稿轮空,看看如果有空就补连载,或者用最近的素材,写个短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