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奇人帅孟奇——采访帅孟奇生平事迹实录》之二十五 连载-龙阳先锋
第三部 帅妈妈,情比大海深
下篇
一
儿女遍天下
妈妈寿命长
1986年,帅孟奇主动向党中央提出要求从领导职位上退了下来中油一建吧,实际上她从职务来讲是退了,但工作一刻也没有停歇。她到广州,到长沙,都有不少干部向她反映情况,要她帮助解决问题。她都一一接待,专心听取。她心里搁不住,回到北京就找领导同志谈。有同志劝她别多操心了,她说:“我是共产党员,能不管吗?”她老而弥坚,好办实事,总要把问题弄出个结果来,才安心。由于长期在组织部门工作,他对干部情况熟悉,对不正之风深恶痛绝。知道帅孟奇的,就都愿意找她,或者向她反映意见,或者跟她商量,向她请教。她那条被压折过的腿常常隐隐作痛,可是只要人家找她一谈事情,她的腿也不痛了,心也舒坦了。她总是愉快的,因为她感到她还能为党工作,为人民办事,她对党和人民有用。人人都在追求幸福。帅孟奇在一辈子对党对人民无私的奉献中得到了最大的幸福。
1987年1月3日是帅孟奇90岁的生日。中顾委要为她祝寿,她知道了以后决意躲开。可她能躲开中顾委,却躲不开她的“儿女们”。那天,她的“儿女们”和过去一样,不约而同地来向她庆贺。有的拿长寿面,有的拿自己烧的拿手菜,有的拿小纪念品,帅孟奇也拿出平时舍不得吃的好东西……这是世上少有的、简朴而热闹的生日宴会。
这些六七十岁的“老”小孩们,在妈妈面前变得更年轻了。妈妈脸上的皱纹,此刻也像花似的绽开。由于孩子们平时忙,难得相聚,这天相见,更是高兴无比。和小时一样,他们抢着向老人祝福,抢着替老人照像,并不时地相互交谈着各自的情况和见闻。
开饭时,士禄因主持一个会议还未到,但怕影响老人家休息,只好开饭了,结果士禄只赶上了饭的残局。他一进门,就跑到妈妈面前,搂着她说,“妈妈,对不起,我来晚了!”帅孟奇却乐得哈哈大笑。“小酒鬼”任湘乘机打趣地说:“来晚了,罚酒三杯!”“对!对!”大家附和着……
李鹏担任国家总理后,工作更忙了。但每年都和朱琳一起来为老妈妈祝寿。有一次帅孟奇对他说:“你现在当总理了,工作太忙,今后就别再来为我过生日了。”李鹏握着她的手,亲切地说:“你永远是我敬爱的妈妈。独生子来为妈妈祝寿,应该的嘛!”
1989年3月魔塔66层,帅孟奇患过一次脑血栓后便立下了遗嘱:丧事从简、骨灰撒掉、余款全部捐给教育事业。可是谁也没想到,她早在80年代就为自己的后事做好了准备:她为自己准备好了一个包袱,里面有内、外衣各一套,虽不是新的,但洗得干干净净;里面的一件毛衣和一个枕套是曼曼送给她的,其余的是一双布鞋、袜子、手帕、帽子等。她一切为自己准备好了,免得让工作人员和“子女们”多花钱。
1996年vgooo,在帅孟奇的百年华诞之日,江泽民总书记特地到医院去看望她,这天去医院看望她的人达200多人,大家均以不同的方式表达对这位革命的老妈妈、老外婆的爱戴之情。李鹏告诉妈妈说,他送的花篮缎带上写的八个字是“大义凛然、爱憎分明。”陈赓将军的两个儿子陈知非、陈小建,一个作画,一个在画上题词。知非画了梅树下站着的帅妈妈,小建在上题写:“没有孩子,却儿孙满堂;没有视力,却有敏锐的目光。没有权力,却最受尊敬;没有享受,却活得最长。”这正是帅孟奇妈妈奇特一生的写照。
二
一生奉献无索求
盖棺定论后人敬
帅孟奇终年102岁。她能成为中共高级干部中的第一个百岁老人,就因为她心底无私天地宽,无欲,无求,所以活得轻松、潇洒、自如。所以她能受到全党的敬重和爱戴。
像刘英这样德高望重级的党内元老,对帅孟奇又敬又爱,从心底里发出钦佩。她称赞帅孟奇是党内楷模,女中英豪。这完全代表了全党的心声细螺旋体病。刘英和帅孟奇相知相交60年。她有资格对帅孟奇作出权威的定论。刘英最初认识帅孟奇是在莫斯科蝶古巴特。那是1929年初,组织上送她到莫斯科中国共产主义劳动大学学习。帅孟奇比她早到一年。那时,劳大的女生全都住在离学校不远的葛高里斯克,宿舍原是一间大跳舞厅,天穹与四壁都有彩色的绘画。帅孟奇长刘英八岁,那年已经32岁了。帅孟奇对刘英这批新生很关切。她见刘英身穿一件旧棉袍子,经过长途跋涉王紫娇,脏得不堪,换洗的衬衣裤也没有,就把她所有的衣服都拿出来,让刘英挑选合适的替换。刘英刚到异国他乡,就遇上这样一位乐于助人的大姐,着实感动。叙起来,又都是从湖南出来的,格外亲热。从此她俩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帅孟奇还跟她介绍劳大内部的斗争情况,告诉她谁是托派,谁是国民党,要她当心。不顾自己,专想着别人,早已成为帅孟奇的一种习惯。
帅孟奇对工作执着、负责的精神,令人感佩不已。1954年冬天,刘英从苏联回来,在外交部管人事。帅孟奇那时是中央组织部外交外贸处负责人。她俩直接的工作交往很多。给刘英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帅孟奇选派外事干部,特别注重政治素质,要求德才兼备。改革开放以后,外事部门出了许多腐败干部,有的人身为国家大使,竟为了金钱出卖国家情报,着实令人切齿。帅孟奇面对这种丑恶干部,与当年选派去外事部门工作的那些优秀干部相比较,她对刘英骄傲自豪地说:“我们那时挑选的干部,没有一个坏掉的,个个都是好干部。”
刘英曾说:帅大姐最受全党同志敬重的,是她那崇高的气节,坚定的立场,纯真的党性。1932年,帅大姐在上海因叛徒出卖而被捕,在生死考验中不愧为女中英豪。敌人对她灌煤油水,连续灌了三次,灌得眼、耳、鼻、嘴七孔都淌血水,左眼瞎掉,她只有一个意念,不要在昏乱中说出同志的姓名。上老虎凳,砖头加到六块,她昏厥了过去,没有吐露一丝真情。敌人又压木杠子,硬是把她的右腿骨压折了,她忍受着非人的毒刑,用自己的血肉保护党的组织。当时,党中央以为帅大姐已经壮烈牺牲,张闻天在1937年5月苏区代表会议的开幕词中,将帅孟奇的名字列入了大会悼念的死难烈士名单之中。但帅大姐在难友们的照护下坚强的活了下来,终于在第二次国共合作成立以后释放政治犯时获得了自由。1940年2月帅大姐到延安,我又见到了她。她人衰老了,一只眼瞎了,走路也有点瘸,可是她的心还是那么年轻。
帅孟奇去世后,党中央对她的盖棺定论至高无上,恰如其分。
三
新华社浓墨重彩
帅孟奇流芳千古
新华社北京四月二十日电(载《人民日报》1998年4月21日第一版)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久经考验的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中国妇女运动的先驱,我党组织战线杰出的领导者,原中共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中共中央组织部原副部长、顾问帅孟奇同志,因病医治无效,于1998年4月13日12时零2分在北京逝世,享年一百零二岁。帅孟奇同志的遗体今天上午在北京火化王宝玉。
今天上午,北京医院遗体告别室内庄严肃穆。李鹏、胡锦涛、尉健行、丁关根、李铁映、姜春云、曾庆红、吴仪、杨尚昆、乔石、宋平、郑天翔、陈慕华和张全景等同志,缓步来到帅孟奇同志的遗体前肃立默哀,作最后送别。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中共中央组织部和中央国家机关有关部门的领导同志以及帅孟奇同志的生前好友及家乡湖南省和汉寿县的代表也前往送别。
帅孟奇同志1897年1月3日出生于湖南省汉寿县贫苦农民家庭。青少年时期接受进步思想,追求真理。1926年2月加入中国共产党,任汉寿县妇女协会党团书记,第一届中共汉寿县委委员、妇女部长、组织部代部长。1928年初,被党组织派往莫斯科学习。1930年回国后,先后担任中共长江局秘书处机要秘书,上海浦东、沪西区委妇女部部长,江苏省委妇女部部长。1932年10月,在上海领导丝厂工人罢工中,被国民党逮捕入狱。敌人对她施用了种种酷刑,她被敲掉牙齿,压断腿骨,眼底受伤,但她宁死不屈,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斗争,保护了党的机密。“西安事变”后,帅孟奇同志被党组织营救出狱。
抗日战争爆发后,她任中共湖南省工委秘书长、省委委员兼常(德)益(阳)中心县委书记。1939年12月前往延安,先后任中共中央农民运动委员会的政治秘书兼党总支书记、陕甘宁边区政府党委委员兼物资局党支部书记。延安整风运动后期,党中央指派她为陕甘宁边区政府甄别委员会主任,复审“抢救运动”中出现的冤案。1945年4月,她出席了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
解放战争时期,帅孟奇同志任中共中央妇委委员、秘书长、代理书记。1949年3月,在中国妇女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当选为全国妇联常委兼组织部部长,参与了中华全国民主妇女联合会的组建工作八乙女光。1949年7月,帅孟奇调中央组织部工作。
新中国建立后,帅孟奇同志一直从事党的组织和干部工作。她先后任中央组织部处长、副部长,中央监察委员会常委,第三届全国人大常委。
“文化大革命”期间,帅孟奇同志遭受林彪、康生和“四人帮”反革命集团的残酷迫害,她不畏邪恶,怀着对共产主义的坚强信念,立场坚定,旗帜鲜明,与林彪、康生、江青一伙进行了坚决斗争。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她当选为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常委、第五届全国政协常委,并任中央组织部顾问。她坚决贯彻执行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方针、政策,做了大量工作。离休以后,她一直关心国家大事,尤其关注教育事业,对革命后代寄予厚望。她把多年省吃俭用积蓄的四万多元,董湘昆一笔一笔捐给“希望工程”和灾区、贫困地区,自己的生活始终十分简朴。
帅孟奇同志为党、为人民艰苦奋斗了一生,把毕生精力献给了中国人民的解放斗争和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为党的组织和干部队伍建设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她对党、对人民无限忠诚,是共产党人的楷模。
帅孟奇同志是党的第八届候补中央委员,在党的十二大上当选为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是党的十三大、十四大、十五大特邀代表。
在帅孟奇同志生前,党中央和中央领导同志十分关心她的生活和身体健康。江泽民同志在看望她时特意嘱咐中央组织部的负责同志说,帅大姐是我们的革命老前辈,对这些老党员、老干部我们要特别关心,他们是我们党的宝贵财富。李鹏、胡锦涛同志也多次看望她,关心她的健康。
帅孟奇同志逝世后,正在外地视察工作的江泽民总书记发来唁电,对帅孟奇同志的逝世表示哀悼,向家属表示慰问。帅孟奇同志住院期间和逝世后,江泽民、李鹏、朱镕基、李瑞环、胡锦涛、尉健行、李岚清、丁关根、李长春、李铁映、吴邦国、吴官正、张万年、姜春云、贾庆林、黄菊、温家宝、谢非、曾庆红、吴仪、杨尚昆、万里、乔石、宋平、刘华清、薄一波、宋任穷、王兆国、黄火青、郑天翔、陈慕华等同志前往医院看望或以各种形式向其亲属表示亲切慰问。
遵照帅孟奇同志生前的遗愿,丧事从简。她的骨灰将撒在生前战斗和工作过的地方。
……
一个瘦弱矮小的躯体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个伟大的共产主义灵魂却永远长久地留存在人世间。
如今,八千万共产党员队伍中,如果有一千万个帅孟奇似的共产党员孙安琪,那我们党该会有多么坚强的战斗力,那该会多么的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拥戴。
总之,帅孟奇没有死,帅孟奇不能死。帅孟奇必须活在党内,帅孟奇心须活在人民心中。
作者:杨远新
编辑:朱 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