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奈何 · 第六章》 长腿快递-小脑酱
这个故事实在是没什么亮点,因为没什么结局,雯和男人没有孩子安佑饲料,男人没有问雯想不想要,雯也完全没提过。在墓地的时候,乌格辗转了很久,也还是决定问那句看起来和他的年龄不大相符的话,他问雯,那你觉得那个男人最后爱上你了吗青果炖猪肚?
雯的确显得有些诧异,可她随后就宽和的笑了,说话还是老人该有的平实,却没有长辈固有的轻视。她问乌格,在你们年轻孩子的眼里,什么算是爱呢梦见河水上涨 ?
这句话问地突然,乌格是一张看起来色彩丰富的白纸,忽然间收到这样的问题,也有些局促。他回忆着奈何中发生的种种,张口想说,又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
什么是爱呢?
是送礼物送情书发短信的暧昧,还是拉一下手都怕会被朋友取笑的青涩?是无论什么黄色笑话都能对答如流的早熟,还是成年人送礼物约会上床谈结婚色变的套路?是海誓山盟历经生死的大起大落,还是平平淡淡一生都没什么亮点的失落?
都不是爱吗。可又好像都是。
这种爱因斯坦达尔文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对于乌格来说太难了。
“那在您眼里,什么是爱呢。”他很想听听,这位了不起的女人是怎么说的,可是结果让他失望了,雯惋惜的摇了摇头。
她说,她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爱。
即便是结婚之后,齐莺从未远离他们的生活,没有人刻意想要忽略齐莺的存在,也没有人刻意的悲伤或者讨好。她就好像是那种自始至终的陪伴,像身边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
让雯开心的是,男人渐渐记住了她的喜好。下班有时会买她爱吃的晚饭,如果雯干活干的晚了,他也会沿着回家的路去迎迎她。都是中年的人了,并肩慢慢走回家,粗茶淡饭,男人还是不善言谈,却不再惶惶失措。
雯对乌格说,男人从来不和她说起太多和齐莺在一起的细节,也没什么特别,只是没有这样的话头而已。偶尔有一两句兰诗金咏,他提一提,也会憨憨一笑。
只是唯独一次。那天也是齐莺的忌日,他们一起去给齐莺上了坟,回来的路上,男人主动牵起了头,他说,现在想想,齐莺居然从来没有和他这样散步过。上学的时候两个人异地,见面的机会本就不多,顾不上平淡,结婚以后,两个人都忙着生计,争吵,和好,累了,就懒得平淡半米孕妇学校。
他和齐莺真没什么对错,只是没有机会聊天而已。
如此而已。
“姐现在不是给你机会了吗,想怎么说怎么说,又不还嘴,你还想怎么样?”雯立起眼睛,像杏仁一样,圆圆的,充满生气的样子。男人一顿,咬紧牙使劲的点了点头。一晃神,眼眶又红了。只是这次剑斗九天,他再不是独自坐在落满灰尘的地板上,而是握紧了雯挎着他的手,骨节宽大,布满了茧子。
干燥温暖。
最后一次见齐莺,乌格带了本和笔,那时他还不知道这是最后一次,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越写越多,怕会漏掉什么。最后一次,齐莺看见乌格,率先笑了起来,她不好意思地说,这故事干巴巴的,没什么吸引力,干嘛还写下来。
“别这么说啊,又不止你,来奈何的每个故事都干巴巴的,真的。”
乌格灿烂地笑着。他就这点最能骗人,像灰色地带里生长的亮色植株一样,也不知道老板是不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把他带回来。
有关奈何店员的故事,都被老板锁在他的房间。到底有过多少人,他们为什么来了又走,我都无缘得知,见过一面,也只有乌格一人。所以尽管这个故事出现了乌格,却没有他的来历。
“那他死以后,你见过他吗?”
乌格问完,齐莺淡淡地摇了摇头,她说,她连自己都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每日游走,无所依存,她曾经也有想过可能会遇见男人,只是男人年老病死后,驰星周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所以也没见过。
还真是奇怪。
“你们遇见的情况那么多,知道该去哪里找吗?”齐莺笑笑,她和年轻时口中的自己有了很大的不同,除了温柔,还更加坚定。乌格摊开手耸了耸肩,奈何从不主动拉客,这客从何来,恐怕只有老板知道。而奈何,说实在的,连老板都找不到。没什么大用。
远处树后的夕阳快落了,两人一时静默,齐莺的侧脸镀着光泽,看起来很美好。乌格不知道她作为一个死人,是不是看透了生死。可是大多数时候,看不透生死的反而是死人。
“那你呢,你有什么特别放不下的东西吗?这么小的年龄,也没什么情爱吧?”
齐莺莞尔,乌格没料到她这一问,这也是他工作了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被反问,握着笔的手有些麻木,他笑着摇了摇头,说“没什么爱恨,也好啊。虽然经历浅薄,可是疏于伤感,不也是另一种收获吗?”
那天齐莺后来说了什么,我翻遍了所有记录,也没找到,最后不得不承认乌格真的只是记到了这里。说起来记到这里也没什么,因为齐莺的故事已经讲完了,可是我有点不开心。我总觉得还应该有些什么的。
可能乌格给她讲了自己的故事,也可能齐莺真的没有再说话了。不管是哪一种,结果都是一样的。
齐莺是他写的最后一个故事,他笔下的惊天动地数不胜数,齐莺的故事不值一提,但是却成为了最后一个。
向日葵一样的乌格,离开了奈何。从此再没有书法似的的笔迹,换来了毛毛虫字的主人兰溪教育网,叫做不等,是个阴郁奇怪的女孩子。也就是我。
刚来的时候,读完这个故事,我曾经也去过那个乌格笔下的菜市场,只是没遇见过一个温柔地像香水一样的女人,也没遇见过一个说话爽快爱开玩笑的老太太。排除了乌格在编小说的可能性,我对自己承认怒海激战,世间百态最是公平大余教育网,爱恨喜怒都随着生命的演进抹去了痕迹。百年之后鬼龙仙尊,谁又会记得谁呢?
记录放在书架上落满灰尘,只是好像这样做了,就能证明记录中的主人都曾经存在过一样,口述的不舍,最后做了唯一的证据。明明是好事,听起来却有些悲伤。
如果能够永生,但是没什么爱恨,虽然经历浅薄,可是疏于伤感。真的也是一种收获吗?
“您好,这里能坐吗?”
说话的是一个女孩子,她淋着雨进来,发梢没湿,夹克是很男人的墨绿色,脖子上吊着一个空的弹壳,圆圆的脸,笑起来像蒸塌了的蛋挞。眯起眼看着阳台上的我。
好像认识的人一样热络——
(未完待续..)
作者:吸烟的猫
排版:Lucis
编辑:小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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