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梦一样的青春岁月》(连载一) 警察故事-浙江衢州公安
《我的梦一样的青春岁月》是退休干部毛永江同志的回忆录,由毛永江同志口述,毛建新整理编写。全书记述了毛永江同志作为共和国成立后第一代公安人的传奇故事。
毛永江同志1949年10月参加公安工作, 1987年退休,曾担任江山县委常委、公安局长,在民警中享有很高的威望。
毛永江同志出身贫寒, 早年生活十分艰苦,七八岁便开始替人放牛补贴家用。抗日战争时期,曾与日本人斗智斗勇,惊险摆脱了日本人的控制。后因能力出众、为人正派,光荣地成为了一名人民警察,从一名侦查员干起,历经侦察股长、副局长、局长,在其光辉的公安生涯中充分展现出老一辈公安人丰富的经验与智慧陇南都市网。
编者简介:
毛建新,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浙江省公安作家协会会员、浙江省散文协会会员、衢州市作家协会理事、衢州市网络作家协会副主席。有作品在《江南》《浙江作家》《人民公安报》《啄木鸟》《诗歌月刊》《诗潮》《绿风》《星星诗刊》等五十多家杂志报刊发表。
1.早年活得好艰难
(清湖浮桥头溪边掠影▲)
我生于1927年7月1日,家住江山市清湖镇浮桥头村。 我四岁就没了父亲,我和两个姐姐一个弟弟靠母亲一双勤劳的手拉扯长大。
记忆中,小时候的清湖跟现在完全是两码事 。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作为清湖人都很自豪,清湖码头是浙西地区最重要的交通枢纽,浙闽官道就是从清湖开始延伸的,很多人称清湖为“小上海”。我记得河水没涨的时候,清湖大溪两岸停靠待发的船像接龙一样,绵延好几里长;雨季之后,清湖码头四周的船密密麻麻,那耸立的桅杆就好比箸笼里插箸,一根根紧紧挨在一起。不同区域的货物在这里转换,江浙地带的丝绸、瓷器、茶叶和沿海地区的荔枝、桂圆等干货在码头上上下下,我家居住的弄堂小巷的房子,也被改装成店铺,用于出租,我们一家人就挤在后来搭建的泥坯房里。 我们家没有田,只有一个不大的菜园子,一家人就靠父母替人帮工和出租的店铺勉强维持生计。
父亲去世以后,家里的生活一下子就没了着落,母亲没日没夜地替人洗衣服来养家糊口,微薄的店租只能让我们一家人不至于外出讨饭过日子。我七岁的时候上过半年学, 读的是《三字经》,什么''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习相远'' 等等,后来家里交不上学费,我就被迫退学了。那时我年纪小,还做不了什么,只是在家里帮母亲做做下手,日子过得实在是丁当响 。 街坊邻里很同情我们,除了平时的接济,还帮我找到了一个活一一替人放牛 梅州时空网。
就这样,小小年纪的我就开始养活自己了。平时吃住在东家,一年还替家里赚两斗谷,算是工钱。 我一日三餐是和东家的长年(长时间的雇工) 一起吃的,睡觉就麻烦了,他们在牛棚顶上铺了个位置,就算是我的床,每天晚上要爬上牛棚顶睡觉。
我一直记住母亲町幅过我的话,“放牛和洗衣服一样,要让东家满意才能长久 。”我虽然小,但很懂事,为了不让母亲和隔壁邻居失望曼谷保镖,更想让东家对我放心 。 每天天刚蒙蒙亮就将牛牵出去,让牛肚皮撑得鼓鼓囊囊才肯回来。农忙的时候,牛也最辛苦,白天在田里干活,牵出去的时间少,往往会吃不饱,我就趁牛下田的时候,割上几梱肥嫩的草回来,让牛休息时当零食吃。 东家对我这种做法非常满意,经常在我母亲面前夸我。
我做事的习惯,可能就是那时候养成的 。后来我在工作上,无论做什么事,不管事情是大是小,我都会以积极的态度,认认真真对待,千方百计完成 。我曾经更换过好几任的雇主,我们相处得都很不错 。
(当年在山上放牛的情形▲)
记忆中,我从来没有穿过一次新衣服,我的衣裤都是两个姐姐不好穿换下来,经母亲巧手改装而成的, 一年到头就那么几件衣服,天气暖和时还可以湊合,落霜结冰的日子就难过了, 一身单衣单裤,北风一吹真好像没穿衣服一样,没办法,常常在家里抱一个火熜过日子 。
我们家一年到头难得闻到肉腥味。记得有一年临近过年,有几个当兵的专门赶到清湖炸鱼,他们往清湖潭里扔下颗手榴弹,然后用准备好的网兜捞了一阵后走了。我听到爆炸声后,马上从家里冲出去,一开始是远远地看,等他们走后就赶紧跑过去,看看会不会瞎猫碰到死老鼠。那一天我的运气实在太好了,看见清湖潭里有一条大鱼慢慢地浮出水面,我想也没想, 就像我们江山人说得“见到鱼就像见到性命”一样,连忙脱下衣裤,纵身跳入清湖潭。 那是大冬天啊,外面的风比刀还要尖,跳进都快结冰的水里,真怕人也被结成冰棍。我当时顾不了那么许多,奋力游过去, 一把将鱼抱住,两脚踩水到了浅水滩 。 那条鱼真大啊,我仿佛身上抱了个小孩, 一路小跑回家。 母亲见到我抱着鱼回来,一开始有点吃惊,我想她可能担心这鱼会不会来路不当, 我止住上下打架的牙齿, 嘴里呵着冷气, 简单说了个经过,母亲迅速接过鱼,连声说:我孩子真乖我孩子真乖,过年有鱼吃了, 过年有鱼吃了 。 母亲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还带着哭腔,我知道这意外的惊喜让母亲也抑制不住高兴了 。
这种平淡清苦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我十五岁,1942年6月初,更大的苦难来临了:日本鬼子入侵江山 。
清湖一带所有的男女老少都往林荫密布的山上躲藏,我们一家人逃到了和陸的蜈蚣山底。
(日本鬼子在江山烧杀抢掠▲)
和鬼子进村同样可怕的灾难尾随而来,6月中旬,大约在端午节前后,江山爆发了一场从来没有过的洪灾,洪水漫过了清湖大堤,大溪两岸的许多商铺都被洪水卷走了,我家的泥房协屋经不起大水的浸泡,不久也塌陷了 。
那时我的大姐已经出嫁,夫家正在蜈蚣山底,本以为逃到那里不仅安全,吃住问题也可以解决,谁知道鬼子并不是一二天就离开的,带去的粮食没几天就吃完了。大姐家也穷,根本接济不了。没办法,总不能等着饿死!我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想出办法。那时我虽然瘦弱,也自视为是一个小伙子了,总想挑起家里的担子。
有一天傍晚,我隐蔽在看得见大路的山上,等鬼子的队伍撤回后,就钻了出来,趁着夜色偷偷溜回家。
我到家只是为了找吃的,这让我想起童家淤的那片已经挂果的桃树林。
我躲在自己家里,只睡了一个囫囵觉,一方面怕鬼子进村,另一方面又担心睡过头,我起床后才发现,天上还挂满星星。我提了两只早就准备好大藤篮,到了童家淤一个大户人家的水果园里摘桃子。 那会儿桃子刚熟,结得密匝匝的,因为主人外逃,桃子荒在那里无人理睬。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两篮子的桃就差不多装满了,我也不敢逗留,赶紧挑着桃子一路小跑回到蜈蚣山底。母亲见我安全回来很高兴,逢人就夸我,说我长大了,懂事了,会为家里分担了。
桃子是不能生吃的,吃多了要拉肚子。母亲就找来锅,煮熟后让一家人当饭吃。那段时间,我隔三差五跑回家摘桃子,一家人避免了饿肚子的危险。2.鬼子真的很残忍
(日本鬼子在江山农村抢掠家禽▲)
可是好景不长,有一天,天还没怎么露白,我像往常一 样摘好桃子准备赶路,突然听见远处传来咕唧咕唧的走路声,那个声音的震动太大了,我的心霎时跟着塌了下去。
那是日本人靴子的声音,说真的,我当时就吓蒙了,逃是肯定逃不了的,我连忙侧过身想让树杆挡一下身体,可是桃树杆细小,哪里遮得了?转眼间,鬼子就到了面前。他们用枪对准我,叽里咕噜地对着我叫,意思是要我出来。
没办法,可借了刚摘的两篮桃子清宫宛妃传。
我被他们押着走了,和我一同被抓的还有二十来个人。鬼子沿村挨家挨户搜罗东西,大米、油料、鸡、鹅、鸭 、猪、牛、羊等等都抢。可能是鬼子太鬼,进村时间早,大家来不及转移食物动物,他们搜出了很多东西。我们这些被抓来的大人小孩排成好长一个队,他们叫长得壮实的充当挑夫,我那时瘦骨如柴,他们就叫我做老本行牵牛 。 在日本人的威逼下, 我们担挑手牵,缓缓地跟着他们往城里撤 。
我牵着两头耕牛,跟随大队伍一起走。到了中午,大队人马又饥饿又困乏性别对抗,重新走回到童家淤时,队伍在一户人家里门前停下。鬼子们开始生火煮饭,他们的行军锅很特别, 锅壁很陡锅底很深,记得他们也没分菜的种类,什么青菜肉类一股脑儿往锅里倒,煮熟了就用勺子舀起来吃。或许还用得着我们,他们也分给我一小碗,我肚子太饿了,连碗里的汤汁也舔干了。
可能是累了吧,几个鬼子兵吃过饭后,竟然当着我们的面体息了,押送我们的那个居然还打起了呼噜。
当时和我在一起的有三个人,一个年纪有四十来岁, 一个和我差不多大,年纪大的好像是姓徐,清湖人,他见日本人睡着了,向我使了个眼神,压低嗓子说:“小孩子,如果我们跟着他们到了城里,那就别想再回来了,不如趁他们睡觉, 俺几个跑掉算了 。”我说:“怎么跑啊? ”他说这里离清湖大溪不远,我们跑出去后游到岸对面,跑进小弄他们就抓不到了。
那时童家淤的大溪边都是柳树,很粗壮,树冠相连绿荫蔽日,和柳树相连的是成片的桃树林。 我们三人当时都是赤脚,走在泥地上本来就发不出声,再加上蹑手蹑脚,日本人还在打呼噜乡恋简谱,我们已经溜跑了。
我们三个人几乎是一起跳下大溪的。都是在水边长大的,划水是本地人的拿手好戏,我的水性原本就是同龄人中最好的,加上这次是逃命,用尽力气拼命地游,不一会儿就到了对岸,紧接着和我年龄相仿的那个也跟着上岸了,季桃我们头也不敢回,朝巷子方向跑,当我终于到了拐弯的墙角,回过身子想看看那个徐叔叔跑到哪里时,发现对岸追赶过来的日本鬼子正举着枪瞄准刚刚上岸的徐叔叔,我正想张嘴叫喊,枪声已经响了,只见刚刚上岸还来不及开始跑的徐叔叔一个嘴啃泥,趴在地上不能动弹 。
我们两个当时害怕极了,撒腿就跑,好像日本鬼子在后面提着枪在追,拐过小巷转小路,后来又上了山路,跑了很远很远,直到两条腿再也迈不开时才敢转过身来看看,等到确定没有日本人追赶时, 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心里面一直在怦怦怦跳个不停。这段记忆是我一生的阴影,不管时间如何消逝,始终黏着我不离不弃。
日本鬼子撤出江山后,我专门打听这个恩人情况,谢天谢地,子弹从徐叔叔后背穿过前胸出来,却没有击中要害,徐叔叔躲过了这一劫。日本人退走后,我到他家里看望过他。
(指认被日本鬼子杀害邻居埋葬地▲)
过了几天传来更加悲愤的事情,我们浮桥头村在家留守的四五个老奶奶还有几个小孩被灭绝人性的日本人枪杀了,清湖街两边的店铺也被他们一把火烧成灰烬助念新星。被杀的老人家就是我的隔壁邻居,平时非常和善。他们家里人听到这个噩耗后,连夜从偏远的山区赶回家,偷偷地抹了几把眼泪,不敢放声痛哭,担心日本人会突然出现。四五户人家一合计,就在我家屋后的一个菜园子里扒开土,挖一个大坑,用草席和平时的衣物卷起尸体,草草地埋了。因为时间来不及,菜地里的土松软,便于挖坑。
他们几家人埋好亲人尸骸,没举行任何祭奠仪式,又急匆匆地跑了。 直到日本人后来退出江山,他们才陆续将亲人遗骨迁移,重新安葬。
故事的前两章记叙了毛永江同志早年贫苦的生活,从小便开始替人做工补贴家用以及后来到了抗日战争时期与日本人斗智斗勇,惊险摆脱了日本人的控制。
那么日本人从江山撤退之后,毛永江同志接下去的生活将会发生什么变化呢?又是在怎样的机缘巧合之下迈入公安大门的?成为公安后又会有怎样的“新警故事”呢?
欲知后事如何,请继续关注我们后续的“警察故事”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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