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思琪的乐园》 第二封-写给亲爱的Viv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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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
思
琪
的
初
恋
乐
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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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少女
爱上强奸犯的故事。”
2018年4月22 日
下午5:10
亲爱的Vivian今天的长沙终于信守诺言了一次天气预报上说是暴雨然后大概在三点左右就真的开始下雨了。
早上起早去看电影看的是《犬之岛》上次看到有人在朋友圈里问:“你们有什么怪癖?”然后突然想到自己看电影一定要坐在前排看算不算是怪癖武装特警。虽然很多人说最佳的观影位置应该是在中后排但我觉得,那个距离哈拉湖,屏幕和自己离得太远,看得见屏幕的四个角四条边觉得那跟在家看电视没有什么两样只是观众和电影的关系看不进去。
然后下午就到了,经常去的书吧去看书在5:00钟的样子《房思琪的初恋乐园》终于读完了第二遍。
在读到第二遍的时候,我好像才隐约明白为什么作者要把这个故事分成《乐园》《失乐园》《复乐园》三个部分了。
虽然书名是乐园,每一个小标题是乐园。可从十三岁的思琪被叫去李国华的房间的那一天起,我就再也没有从作者写的每一段情节,每一句话,每一个文字,甚至每一个语境里读到任何一丝丝的喜悦。
所谓乐园,不是单单注重于“乐”这个字,而是要把这两个字放在一起想。“乐园”这里的引号不是强调的作用,而是虚称。
“思琪的乐园” 那是在被李国华强暴之后的思琪,想象出来的乐园。
是在那之后整整五年的时间,困住思琪不让思琪长大的乐园。是硬生生撕开了思琪和怡婷之间的脐带,隔在中间的乐园。是李国华用他满腹的情话让思琪沉沦的乐园。
第一遍读下来,我记住的竟都是伊纹,一维,和毛毛的事情。当时的脑子里大概想的是,思琪的故事太苦了,读到最后竟已经读不下去了,相对来说,伊纹的故事还比较容易接受,至少,在伊纹的故事里,有爱。
但第二遍陈先运,当我认认真真的把思琪的故事看过去的时候,我开始讨厌伊纹,讨厌怡婷。我讨厌她们两个人都在过去的五年,光沉浸在自己的不幸里,在思琪一次又一次被强暴,一次又一次的陷得越来越深的时候。我讨厌刘怡婷的嫉妒,讨厌刘怡婷在这五年里的小孩子气,讨厌她讨厌思琪和李国华在一起。我讨厌许伊纹的沉默,讨厌许伊纹关心思琪却只是一味的打擦边球,更讨厌在许伊纹的故事里六月船歌,有爱。
或许,在逼疯思琪的过程中,李国华、许伊纹、刘怡婷、思琪的父母都是参与者。
这是一场围绕着语言开始的绝美至残的悲剧。
房思琪和刘怡婷会认识李国华,会崇拜李国华,是因为两人都热爱文学,而李国华是她们生命中出现的第一个能通篇背诵《长恨歌》的人。那时候在十三岁的她们眼中除了许伊纹,李国华是最接近文学的人。
接下来的一切真理罗恩,顺理成章。李国华看上有着出生小羊脸的思琪,在半谋划半无意之间思琪被叫到李国华的房间。
“
都是你的错,你太美了
”
就是在那一天,
思琪被残忍地撕开,
然后就再也没有拼回去了。
“最终让李国华走到这一步的是房思琪的自尊心。
一个如此精致的小孩是不会说出去的,因为这太脏了。
自尊心往往是一根伤人伤己的针,而在这里,自尊心会缝起她的嘴。”
你也许会说毁掉思琪的,是思琪的自尊心。
但是拯救思琪的刘耀梅,恰恰也是思琪的骄傲。
在每一次写到“思琪很快乐”的时候,一定是在李国华表现出他俗不可耐的本质的时候。是在书里夹了一张剪影催款函范文,是在完事之后发出做作到无比的“我的老天爷”,是在李国华说情话是用错典故的时候。
只有在这些时候,思琪才会快乐。
因为只有这些能让思琪相信,李国华其实是一个根本不懂得文学的人,毁掉她的是无知且俗不可耐的李国华,而不是她所深爱的文学。
“
没有人看得到她对倒错、错乱、乱伦的爱情,有一种属于语言,最下等的迷恋。
”
“你可以责备我做太过,但你能责备我对你的爱吗?你能责备自己的美吗?”
“我在爱情,是怀才不遇。”
“我跟你在一起好像喜怒哀乐都没有名字。”
李国华的情话给了房思琪一个借口,一个不用在去逃命而是乖乖等死的借口是她在痛苦的去爱时一颗止疼的药片。不单单是对于思琪对于饼干,对于郭晓奇也是如此。
她们一开始都深知,李国华的情话只是为自己而讲,他不在乎他的情话能带给被侵犯的少女多大的安慰,他只在乎他的情话说的有多美。他一遍享受着少女的滋润里,一遍陶醉在自己编造的诗镜里。他给思琪,饼干,晓奇的只是情。他真正热爱的是文学,或者说是陶醉在文学里的自己。不得不说,李国华的情话里真的很有学问,他的每一句话一开始读下来,好像都是他自己的错,但是再仔细回读一遍,把每一个句子带出他制造的场景,把每一个字刨开牛玉强,张夏珍你会发现,字里行间,说的都是少女们的错,全部都是她们的错。但是她们都需要他的情话天然呆杀手 ,需要他的温柔。因为就像李国华所说,没有借口,他和她的这些就活不下去金道铭简历。
“我不能只喜欢老师,我要爱上他。你爱的人对你做什么都可以,不是吗?思想是一种多么伟大的东西!我是从前的我的赝品。我要爱上老师,否则我太痛苦了。”
最后,思琪选择了去爱。即便是一场畸恋,但在之后的五年时间里,思琪的脑子里就只有李国华。没有未来,没有开始,也没有过程。甚至到最后,她也开始迷茫,好像从一开始她就是现在的房思琪,好像从一开始她就注定要走向毁灭,甚至好像一开始就全部都是她的错。
“那时你是小孩,但是我可不是。”
故事读到最后,所有的一切都回到起点。
那栋单元楼里仍然是庸俗的人情世故,没有揭露,没有反抗,没有反转。甚至,一丝丝涟漪都没有。
除了怡婷和伊纹之外,好像没有一个人记得思琪的存在。好像过去五年的时间,不过都是思琪的一场噩梦。
书翻到最后一页,心情沉闷到不想说话,看书的过程中冒出过很多的想法,眼泪满了眼眶几回却也没有真正哭出来。最终下笔的时候,脑子乱成一锅粥,不敢说自己写的是什么书评,不过是看过故事之后将心里的苦闷写出来罢了。
或许是因为书里思琪常提到柳橙汁的缘故才发现自己不经意点了一杯橙汁喝一口,甜到头疼。就好像思琪的乐园里,只有闷到喘不过气的苦。于是,就没有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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