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问西东》泰戈尔在清华的震撼演讲 拿灵魂来给一切的事物-风声叶语
如此你们虽则眷爱地上实体的事物,
你们的精神还是无伤的,
你们的使命是在拿天堂给人间刘美希,
拿灵魂来给一切的事物。
“不要错走路,不要惶惑”,正是这一段话让《无问西东》中吴岭澜茅塞顿开,他一度迷失自我,在泰戈尔清华演讲的启迪下找到了人生的方向靓妹正传!遵从自己的内心,选择了文学之路,之后吴岭澜遇到王力宏扮演的沈光耀,告诉了他自己的故事和泰戈尔的话,也让沈光耀选择对自己真实,最后参军帮助难民:
“因此我竭我的至诚恳求你们不要错走路,不要惶惑,不要忘记你们的天职,千成不要理会那恶俗的力量的引诱,诞妄的巨体的叫唤,拥积的时尚与无意识,无目的的营利的诱惑。”——泰戈尔
泰戈尔(1861-1941),是印度伟大的诗人、文学家、艺术家和著名的社会活动家,他是1913年诺贝尔文学奖(Nobel Prize in Literature)得主,也是第一位获此荣誉的亚洲人。
1923年,泰戈尔访华。1924年5月1日晚长毛腊肠犬,泰戈尔在大礼堂为清华师生作演讲,徐志摩担任翻译。
1924年泰戈尔在清华大学合影
现在,我们来看看徐志摩当时翻译的泰戈尔清华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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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年朋友,我眼看着你们的年轻面目,闪亮着聪明与诚恳的志趣,但我们的中间却是间隔着年岁的距离,我已经到了黄昏的海边;你们远远地站在那日出的家乡。我的心伸展到你的心,你们有我的祝福。我羡慕你们,我做小孩的时候,那时仿佛是东方不曾露白。宇宙暗森森的,我们不曾充分的明白我们自己已经出世在一个伟大的时期里。那时期的意义与消息已经显露在今朝。我相信现在在世界上有的是人们,他们已经听着这时期的感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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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正可以自负,同时也应得知道你们的责任,如今你们生长在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一个时期里,我们从我们的苦恼与痛楚的火焰里隐隐地辩论出这时代的伟大枫香寄生。这苦痛是普遍的,我们还不十分知道前途是何等的光景。
?张夏珍
保持着生命的全部的种子,并不知道他包含着的完全的真理,就在那茎箨豁裂的俄顷我们也不能断定这里面生命将会滋长成什么方式,更无从知道他将来结成什么果实。
现在时代的茎箨已经豁裂了,这是全在你们。在你们各个青年的身上,给这个新生的生命需要的发长的动力。在人类的历史里,创作的力量虽则有甚分明,但这是人类的特权给他活动的方向,参与他们自己命运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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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这时期里伟大的事实?那就是我们的门户已经开豁,一个广博的未来的使者已经来到,他已经敲打我们的大门,我们门上的阻拦都已经让路。人类的种族都已经从他们的篱樊内出现,他们已经聚在一处。他们再不在他们隐秘的居处藏匿。
我们从前只是在我们自己邦家的店铺里单独地经营我们各自的生活,我们不知道在我们墙垣的外面发生的事故。我们没有智慧也没有机会去调和世界的趋向与我们自身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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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出来,我们不要在墙圈里躲着,我们现在应得在全世界的面前辩护我们的价值,不仅在我们容庞的家人前卖弄能耐,我们必得明证我们的存在的理由,我们必得从我们各家独有的文明里展览普遍的公认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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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是在中国。我问你们,我也问我自己,我们有的是什么,有什么东西可以从家里拿出来算是你们给这新时期的敬意。你们必须回答这个问题。你明白自己的心吗?你知道你自己的文化吗?你们史乘里最完善最永久的是什么?你们必得知道,如其你们想要自免于最大的侮辱,遭受蔑视,遭受弃却的侮辱。拿出你们的光亮来,加入这伟大的灯会,你们要来参与这世界文化的展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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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得有人说,你们自己也有人说:你们是实利主义与唯物主义的,你们不让你们的梦翅飞入天空去寻求辽远的天堂或是未来的生命。
如其这是实在的,我们正应得接受这个事实,更不必申辩,我们正应得认定这是你们特有的天赋,你们正可以从这里面设法你们的贡献。但是我去却不能相信你们是纯粹唯物主义的,我不能相信在地面上任何的民族同时可以伟大而物质主义的。我有我的信条解小东近况,也许你们愿意叫作迷信,我以为凡是亚洲的民族决不会完全受物质主义的支配。在我们天空的蓝穹里,在太阳的金辉中,在星光的广漠里,在季候的新陈代谢里,每季来时都带给我们各样的花蓝,这种种自然的现象都涵有不可理解的消息,使我们体会到生存的内蕴的妙乐,我不能相信你们的灵魂是天生的聋窒。
唯物主义的倾向是独占的,所以偏重物的人们往往不让步他们私人独享的利权,攒聚与占有的习惯。你们中国人不是个人主义的。你们社会本身的基础就在你们共有不私有的本性。你们的不是那唯物主义的利己心的产物,不是无限制的争竞的混淆,你们不是不承认人们相互的关系与义务。
由此地我看出你们不曾沾染现代普遍的恶病,那无意识的拥积与倍蓰财富的癫狂,你们不会纵容那所谓“万万翁”一类离奇的生物的滋长。
我也听说隋雨蒙,不与旁人一般见识,你们并不看重军国主义的暴力。这又是你们不是唯物主义者证据。固然你们是异常的沾恋这个现实的世界,你们也爱你们的地土与实体的事物,但你们的占有性并不是无限度的,你们不把你们的产业包围在独占的高墙里面。
你们是好施与的,你们充裕时亲族都沾恩惠,你们是重人情的,你们亦不过分的营利。这又是你们不是唯物主义的一个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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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路旅行我看见你们的人民怎样的勤力培植地利,怎样的勤力经营他们的产品,你们用品也都是你们精心勤力的结果,处处都看出爱美好的本性与美术的天才。这又是你们不是唯物主义者的一个凭证。你们如其只是贪图物利,你们就不会有那样可爱的作品严立恒。
如其贪心是你们的主要动机,如其你们只顾得事物的实利,那时你们周遭的美秀与雅致就没有机会存在。
贪心的成绩你们不曾见过吗:上海、天津、纽约、伦敦、加尔各答、新加坡、香港——这类奇丑的鬼怪世界上到处都是,都是巨大的丑怪,只要他们的手一碰着,有生命的就变死,柔润的就变僵,上帝的慈恩变成了魔鬼的播弄。
你们的北京没有那样凄惨的现象,这个古旧的城子里是人类集合的一个极美的表现,在此地平常的店铺都有他们简单的装潢。
你们爱你们的生活,单这爱就使你们的生活美好。不是贪心与实利;他们只能产生做买卖的公事房,不是人住的家,公事房是永远不会得美的。
能爱实体的事物却不过分的沾恋,而且能给他们一种优美的意致,这是一桩伟大的服务。
上天的意思是要我们把这个世界化作我们自己的家,不是要我们存在这世界里像是住店似的。我们只能从一种服务里把这世界化成我们自己的家,那服务就在给他我们真心的爱,又从这爱里使他更美。
从你们自己的经验里你们就可以看出美的人情的恳切的事物与机械性的干净与单调的分别。
粗拙的实用是美的死仇。
在现在的世界里我们到处只见巨量的物品的出产,巨大的工商业组织,巨大的帝国组织,阻碍着生活大道。
人类的文明是正等着一个伟大的圆满,等着他的灵魂的纯美的表现。这是你们的责任,你们应得在这个方向里尽你们的贡献。
你们使事物美好的成绩是什么?我是从远道来的,我不懂得你们的一切,在理岂不是你们各样的事物,单只单纯的事物,就够我的为难不是?但是因为你们能使事物化美所以就在你们的事物里我也看到一种款待的殷勤。我认识他们像是我自己的东西,因为我的灵魂是爱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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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损的工程已经在你们的市场里占据了地位,污损的精神已经闯入你们的心灵,取得你们的钦慕,假使你们竟然收受了这个闯入的外客,假使你们竟然得意了,假使因此在几十年间你们竟然消灭了你们这个伟大的天赋,那时候剩下来的还有什么?那时候你们拿什么来尽你们对人道的贡献,报答你们在地面上生存的特权?
但是你们的性情不是能使你们永远维持丑恶的,我愿意我信你们没有那样的性情。
你们也许说“我们要进步”。你们在以往的历史上有的是惊人的“进步”,你们有你们的大发明,其余的民族都得向你们借,从你们抄袭,你们并不曾怠惰过,并不是不向前走,但是你从没有让物质进步,让非必要的事物,阻碍你们的生活。
为什么在进步与圆满间有那样的阻隔?假如你们能把你们美化的天赋关联住那阻隔,那就是你们对人道的一桩大服务。
你们的使命是在于给大家看,使人家信服,爱这地土与爱这地土所生产的物品不必是唯物主义,是爱不是贪,爱是宽裕的,贪是乖戾的,爱是有限度的,贪是忘本分的,这一贪就好比拿根绳子皀我们缚住在事物上,贪的人就好比如被那条无餍的粗绳绑住在他的财产上。你们没有那样的束缚,单看你们那样不厌不倦的把一切事物做成美满就知道你们的精神是自由的,不是被贪欲的重量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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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懂得那个秘密,那事物内在的音节的秘密,不是那科学发明的力的秘密,你们的是表现的秘密。这是一个伟大的事实,因为只有上帝知道那个秘密。
你们看见在天然的事物里都有那表现的灵异,看园里的花,看天上的星,看地上的草叶子,你不能在试验室里分析那个美,你放不到你的口袋里去。那美的表现是不可捉摸的石小红。
你们是多么的幸运!你们有的是那可贵的本能,那是不容易教给人家的,但是你可以准许我们来共同分享你们的幸运。
凡是有圆满的品性的事物都是人类共有的,是美的东西就不能让人独占,不能让人轻易的堵住,那是亵慢的行为,如其你们曾经利用你们美的本能,收拾这地面,制造一切的事物,这就是款待远客的恩情,我来即使一个生客,也能在美的心窝里寻得我的乡土与安慰。
我是倦了,我年纪也大了。我也许再不能会见你们了。这也许是我们最后的一次集会任学峰。
因此我竭我的至诚恳求你们不要错走路,不要惶惑,不要忘记你们的天职,千成不要理会那恶俗的力量的引诱,诞妄的巨体的叫唤李敦白,拥积的时尚与无意识,无目的的营利的诱惑。
保持那凡事必求美满的理想,你们一切的工作,一切的行动都应得折中于那惟一的标准。
如此你们虽则眷爱地上实体的事物,你们的精神还是无伤的,你们的使命是在拿天堂给人间,拿灵魂来给一切的事物。
在诗圣泰戈尔即将离开北京之时,徐志摩先生主动邀约中国最后一位大儒——梁漱溟先生,请他去会见泰戈尔,徐志摩对梁漱溟先生介绍说泰翁不仅是诗人,而且对宗教,对哲学,特别是我国孔孟哲学,兴趣也很大。
泰戈尔与梁漱溟先生的一段对话,揭示了其眼中儒门孔学对于中庸的解读。
泰戈尔:凡是宗教,都是在人类生命的深处有其根据,尽其人生信仰、寄托、归宿之所在,所以能够很深远、很持久地影响人。不过就我所知晓的孔子学说似乎很周全,很详尽,但却因此离人类生命的深处,距离人类精神寄托的真谛反而远了。因为这些说法、规定要照顾方方面面,要得乎其中,顾外则遗内,求中则离根,所以说,在我看来——儒家实在不能算是一种宗教。
梁漱溟:孔子不一定要四平八稳,得乎其中,你看孔子说:‘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志气很大,很豪放,不顾外面;狷者狷介,有所不为,对里面很认真;好像各趋一偏,一个左倾,一个右倾,两者相反,都不妥当。然而孔子却认为可以要得,因为中庸不可能,则还是这个好。其所以可取处,即在各自其生命真处发出来,没有什么敷衍迁就。
通过这次当面交谈、切磋,泰戈尔也给梁漱溟留下里很深刻而鲜活的印象,他说:“泰氏真是一位虚怀若谷的诗哲,对学问格外认真,他很关切中国问题,又能如此地不耻下问,不为自己的名望所累,是也非常难得的。”
2月4日,墨尔大学会邀请到中国最后一位大儒梁漱溟的长孙梁钦元老师,将带来东方新儒学与西方心理学的融合分享,讲述祖父梁漱溟先生不为人知的儒学践行故事,透过理解真实的孔子思想,恢复我们传承的力量,让现代人的心灵落叶归根,在浮世茫然中回归内在的家园。
“这个世界会好吗?”这句现在在网络上面对各种不忍直视的负面新闻时,大家常常情不自禁问出口的一句话,曾经,就是梁漱溟先生毕生的追问,而他,不只是坐而论道,梁漱溟先生是一个活在问题中,但又一直用行动寻找答案的“问题中人”,他要解决的是如何建设“新中国”与“新世界”的现实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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