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易经》思维与中医经典上 王伟-灵素真要
『灵素真要』第94期
||| 导读:
今天要讲的题目是——《易经》思维与中医经典。这个题目看上去很高大上,其实讲起来很通俗易懂。现在咱们一提《易经》,就感觉今天可能有重要的内容要传授,是不是要传授一些独门心法?我提前告诉大家今天很确定,没有。咱们今天就是沿着古代人的思维方式来学习一下中医。我们为什么要研究《易经》的思维呢?因为在中国所有的学问,不管什么学问,都是沿着中国人固有的思维所产生。这种思维最早的建立者就是《易经》。我们现在就一起来学习这个《易经》。
首先,学习中医第一步就是放松,这是最重要的一点——恬淡虚无。这是我每次讲课必讲,但是大家都觉得好像是废话一样的。因为我每次讲课,都看到很多人在找纸、找笔拼命在那记:今天,王伟老师讲了什么什么……这是不对的,我们要回到古人的这种学习方式。大家想一下,古人那个时候怎么个教学方式?首先得放松下来,别紧张,别胡思乱想,别有任何的期盼,只是放松下来,听我做一个简单的描述。
古人是怎么讲课?黄帝内经是怎么成书?包括孔子是怎么讲课?比如说,今天干完活了,找一棵大树底下,老师在树底下,倚着树一坐,周围一帮学生。大家想,这种情况下你能讲什么知识吗?讲不了。因为讲知识的话,非常需要像类似这样一个密闭的环境里头,能让大家聚住气。所以,大家在一个很宽阔的地方,后背有几棵大树,树荫下一堆人在那聊天,那么就是在聊天,不是讲课,啦家常。
我们看《史记》对舜的记载,也是这样。舜没有专门的说教,他到了一个地方一年,这个地方就成为一个小集市;两年,就成为一个小乡镇了;三年就成为一个大市了。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在舜的周围聊天。所以我们“致敬经典读书会”也好,我们今天的讲座也好,就是为了大家静下来,听我聊天,看看我聊的是不是这个理。不要记任何的知识,在临证当中,这些知识是没用的。我现在越来越不喜欢讲授知识就在这里,一旦知识讲授出去之后,到临证,大多没有效果。但是,你会得到一两个有效的反馈,你会放大这一两个有效的病例,你会认为这是有效的。
我们就举一个不恰当的比方,我们说麻杏石甘汤是干什么用的,这里写个麻杏石甘汤治疗什么什么症,但一旦到了临证当中,大家往往使不出这个方子来,因为大家不能够形成这种思维。再打一个比方,就像我们教武术一样,为什么中国武术现在这么落后呢?就是因为我们现在教武术的方式:比如说,你抓住我右手,我该如何擒拿、如何接好这一招,可是一旦在临战当中,别人不会老老实实抓住你的右手不动,在这个抓住的过程当中一定伴随着撕扯,那么任何的技击的招数都变得没有意义,因为它在撕扯的过程中。所以中国的武术放在静下来打仗的时候有各路高手,一旦临战状态就不再有高手,因为它是动态的厮打。
同样的道理,中医看病也是这样样,如果我处于静态的聊一个方剂的话,我们会聊的很流畅,感觉我今天得到一个很好的知识,可是一旦到了动态的临证当中,这个病并不按教科书长,它任何变化都可能,它可能昨天是麻杏石膏汤,今天不是了。为什么?它经过了一个大夫误治,它就不是了。蕾妮斯梅那么整个的变化过程中,我们该如何随着它变化,这就需要大家训练方式改变,不是训练知识,而是训练思维,训练思维的系统,这样才能有效的在临证当中,不管怎么变化我都能够有效的跟上。这就类似于我们学武术一样,不要把精力用在如何学某个招数上,而是打好基本功,而是如何以不变应万变对敌上。
我们接着聊中医。所以说,所有中医,第一步要做的功夫,也是必须要练的功夫,这个功夫我们也反反复复说,可是直到现在很多人还是做不好,就是“放松下来专注,不用力的努力”。很多人说:王伟老师你说的这个放松是不是这样(表演松懈的耷拉手臂脑袋),说我放松着呢我可舒服了……(笑)这不叫放松,这叫“松懈”。
正常情况下,放松下来是“专注”的,就像中国武术一样,中国武术在技击过程中,追求的是放松状态下的有力,不是放松下来绵软无力。现在很多人理解太极拳就是放松下来绵软,或者认为中国武术就是这样。不是这样的,我们中国的东西就是追求一种“放松下来专注”,大家一定要训练这种“放松下来专注”和“不用力的努力”。你干一件事情的时候并不是咬紧牙关——“大家从这边冲啊”——不是这样的,而是像古人说的“上善若水”一样,它缓缓地流向这个目标。
我们要学东西的时候也是这样。原先的时候,很多人学东西都是:“你给我使劲看,我说的东西很重要,大家都要认真听,你给我记住了”……这种状态下大家精神绷得很紧,这样你就得不到真正的觉察,觉性就不行。你要放松下来,一定要放松下来听我们慢慢聊,越聊越放松,越聊越专注。放松下来的专注,这个需要在日常的生活中来锻炼,需要在日常的各种各样的事务当中锻炼。比如说,老师给你提问:某某同学,起来回答个问题!(你)很紧张,哎呀我该怎么答,答不好;或者是,“老师我不在,我今天走了”(笑)。也不行。要放松下来。老师问你问题的时候你就放松下来,针对他的问题进行你认为的解答。越放松越好,只有这样你能学中医。
未来我们学经典的时候也是这样,有的人说“不动笔墨不读书”,拿着笔在那啪啪写:这一条讲的什么意思,我对它怎么理解……记下来。再来第二遍:我以前的理解是错误的……反反复复你在做的是一个无效的工作。而我们读经典要做的是什么?就是放松下来专注于经典,你很放松的读经典,这样你就能够跟经典的作者或者经典的本意,有一个非常深的切入点,你会从心里懂这个作者,你会从心里感觉,经典说的就是这样一个事——你会觉得这个就是经典。
而所有的书,在你放松下来的时候,你会觉得只有经典指的我们放松的状态专注,其他书没有味道,尤其很多小说,当你放松下来专注它的时候觉得很无聊,包括现在流行的很多心灵鸡汤,你觉得好无聊。而能够使你放松下来达到专注读书的,就是这些,包括中医经典——《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伤寒论》、《金匮要略》。
当然了,我们想要学成一个更伟大的医生,我们还要学习更多的经典,包括我们今天要聊的《周易》、《四书》,还有《五经》钱智民。都要静下来,放松下来。我们要觉察自己是否放松,在每一个工作中,每一个细节。不是说我下面放松,上面不放松,它是时时刻刻渗透于每一个细节的。所以我们今天就放松下来,大家都放松下来,听我来聊聊《易经》铁中棠。
聊聊我对《易经》的观点。我刚开始学中医的时候我是挺紧张的,直到经历了一些事之后我才放松下来。所以紧张的时候它就是错误的。刚开始我想学好中医,别人就说:你想学中医啊?你不会《周易》就不会中医。然后(就热衷于研究周易),没事的时候卜个卦,六爻啊,四柱啊,难的简单的都有机甲战车。什么奇葩方式都研究过,各种主流的预测体系都研究过。
最迷的时候做到,能做到出门之前先摇一卦:然后如果说今天不利于出门,我就不出门;后来说今天不错,今天出门能捡钱,基本上卜到好运就出门。这样的结果,实际上,凡是以此学周易的人,凡是以此来运用周易的人,它的生活都会越来越糟糕。
我原先学《周易》的时候,认识很多朋友,他们也这样学习,他们学《周易》之后,如果别人说,有个项目你接不接?他说我一算,不挣钱,不接。或者说:这个考试你去不去考?我一算,我考不过呀,不考。凡是以此来经营人生的人,都越经营越悲惨,越经营越枯萎。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把《易经》用坏了,用错了。因为它让《易经》的出现,干预了人生的成长。其实人,遇到困难不应该逃避困难,遇到失败不应该害怕失败,应该勇于去面向失败。这样你遇到失败才会成长。
所以,如果学习《易经》只是学了一些算命之道,只是学了一些趋吉避凶之道,那么你的人生在《易经》的指导下没有了成长——因为失败就是对人生的成长。所以古人的思维很明白——“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有时候你丢一只马,你看没了,你就放弃了杨政道,那你就得不到第二匹马,“塞翁失马”的故事,过一段时间又拽回来一批母马。所以你就不会去试验,不会去面对自己失败,不会去勇于通过自己的失败来成长自己。《周易》的最终目的,不是为了趋吉避凶,不是为了单纯的算命。
那《易经》的目的和作用是什么呢?《易经》说,“夫《易》,圣人所以崇德而广业也”。就是说,这个“易”,它在弘扬一种“德”,把这种“德”应用在各个行业里头,这就是《易经》最重要的用处,也是《易经》为诸经之首的一个关键点。就是说,《易经》它是弘扬一种“德”,比如,“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你把这种“德”弘扬在各个行业里,那就是“易”——你用在中医当中来看病,这就是“易”;用在为人处世当中,那就是“易”;用在各个方面,用在所有行业,哪怕用在计算机行业,这个“易”都是可以用的,因为它是不同的“德”。
所以我们还要继续聊。我们刚才为什么说,要大家放松下来学习,尤其在学中医的时候,学中医,方向很关键。我们学中医是学什么?大部分人学习中医的目的:我要学习一项技能,我要学习一项看病的技能。凡是以此为目的来学习中医的,都不是中国人的思维。中国人的思维是什么?是恢复一项技能,这是中国人的思维。
我们可以看看古代的圣贤书都怎么说“教育”——教育的目的,尤其是中国教育,它不像西方教育。西方教育是什么呢?比如说你学会看X片,你就学会了,不学就不会,它是一项技能。你不学会X光机的使用技术,你就不会,哪怕你是个圣人,你都不会,这是西方。你不会做心脏移植会手术,你就是不会,你没有任何办法,只有学会这个技术。而中国不这样。中国人的所有技术,是在恢复你的技能。你本身就具有这个技能,只是你忘了。我们中国的,包括中医,包括《黄帝内经》,它不是在教你一项新技术,它在教你回忆起你原先已经忘掉的东西。
所以我们说什么是教育?我们再看古代人的引用:“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这是《中庸》的话。我们今天引用两本书,一本是《中庸》,一本是《大学》。“大学之道,在明明德”。这两句话,我们合起来给大家解释一下什么意思呢?大家一定要放松下来听我解释。不要想那些,什么叫“道”啊,什么叫“性”啊,别管那些解释。
很简单,古人说静下心来发现,人之所以为人,是靠有一颗心,这颗心跟天地是同步的,天地有这个心,人有这个心,人就是天地之心——所以古人要“求道”,就是求你的心合于天地之心,天地之心和人的心是同样的,只是我们的人心被很多东西给迷惑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这时候我们要做什么呢?发扬你的心,让这个心跟天地一致。天地之心的特点是什么?生生不息,上善若水。古代的《道德经》以及很多经,都在讲这个“天地之心”。“人心”是什么?就是天地之心,就是你的本心。我们读一遍最简单的经典——《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这就是中国教育的真谛,中国教育是什么?就是恢复这个性。
“人之初,性本善”,那为什么有人成为坏蛋呢?有人成为十恶不赦的坏蛋,有人成为贪官,有人成为奸商了,因为染习了不同的灰尘。大家性相近,大家都有共同的心,这个心是觉醒的心,是明亮的是坦荡的心,只是被污染了;所以说“性相近,习相远”,实际上在人生的过程中被污染了。“苟不教,性乃迁”,如果你没有接触过圣人教育的话,你的性将一直“迁”——今天你成为了贪官,明天你成为一个污吏,后天你成为一个奸商,大后天你又成为一个……就是“性乃迁”,一直在四处迁移。
如果教育让你明了这个心,让你明白了“天命之谓性”,你跟天合到一起的性,那么“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来用各种各样的方法维持住这个“性”,维持住这个本性,就是教育。“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大学之道”,关键的中国学问的道理,就在明这个“德”。明什么德?明天地之德。不是你个人的私欲,不是你个人的贪欲。不是你个人想做一个什么德,否则你学不好中医。你只要恢复了这个天性,恢复了这个德性,你看到了人体的病的实相,你看到了宇宙,你就会发现跟《黄帝内经》记载的一模一样。你不需要来说服自己相信《黄帝内经》记载的是真实的,因为你看到的就是真实的,你看到的跟《黄帝内经》记载的会是一模一样的。
所以每个人都有这么一个“心”。所有经典,包括孔子的经典,大家一定要多读孔子的经典,静下心来读,你就会发现孔子的经典在讲“仁”,就讲这个“心”,就讲如何体察这个“天地之心”。孟子讲的“恻隐之心、羞恶之心、辞让之心、是非之心”四个心,也都是在讲这个“心”。因为大家都有共同的这个“心”,所以当你用这个“心”来觉察的时候,大家“四海之内皆兄弟”。为什么?人人平等,人人都有这个心,都是靠这个心来觉察。所以一定要放松下来学习。
真正的学中医的目的是什么呢?就是当你静下心来的时候,你会看到疾病的真相。这种“看”,就像我们说今天是春天了,你只要心不被污染,就会知道今天是春天了,可是很多人并不知道今天是春天,要看日历才知道。如果你的心是放松的话,你就知道今天是春天。那么这个心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很复杂,其实一点都不复杂,很简单,就是“好好色,恶恶臭”之心。
古代人,就用这种心来真诚的观察这个世界,来真诚的记录这个世界,所以这就是《易经》的源头。所以“古者包牺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纹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一同神明之的,以类万物之情”。所以我们学习中医学习一切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你要学会真实的,不要从任何西方灌输给你的东西(来看事务),不要说,“这个植物属于某一个门某一个纲某一个科某一个种”,你不要这样看待它,你静下心来真实的看它。
我们看病,不要“这是腰椎间盘突出,这是脑梗,这是病毒性感冒,这是肺炎……”不要这样,我们就真实的看,真实的看就形成古代人的思维。而且我们一定要对比一下,放松下来的思维,和紧张下来的思维,是两个极端——放松下来的思维是取向以类,是类比思维,是“举一隅而以三隅反”,就是——我给你说个什么东西,你觉得像个什么东西——是这种思维。但是如果你紧张起来的思维,是逻辑推理思维,是“一加一等于二,二加二等于四……三十二加三十二……”这种推理是非常紧张的。
现在学中医的人,很多人用这种思维来看病,比如说这个人头疼,就开始思考头疼是什么呢?都是建立在逻辑思维基础上。你只要建立在了逻辑思维上,那你看的病就是骗人,就是只有你能懂别人懂不了。正常情况下如果你静下心来,我不管,我就看这个病像什么,它给我带来的感觉很真实的像什么,这个时候你会很清净下来。
比如《内经》说“春脉如弦”,肝病如“弦”,如果思考啥叫“弦”啊,或者看注解“弦”是什么东西,这说明对你的思维太紧张……不要这样,很简单,静下来,摸到一个脉象,你感觉它像,不要头脑加工,任何加工都是知识,只是静下来感觉——没错,如“弦”——那这个病就是肝病,就是春病——《内经》后面也有解释“何如而弦”。后面还有很多形容词,这就是取象比类的思维。一旦你具有这种思维的话,你再看《内经》,你就感觉《内经》并不复杂。
第一步,回归恬淡虚无。第二步,静下心来,当你在恬淡虚无的情况下,你就会具有这种思维,就是取象类比的思维。用这种最简单的思维,来观察四季,春三月什么感觉,夏三月什么感觉,秋三月什么感觉,冬三月什么感觉,感觉完之后再感觉阴阳气,再感觉一切,再感觉病态——这就是《黄帝内经》整个写出来的过程。
所以《黄帝内经》反反复复说,“知其要者,一言而终,不知其要,流散无穷”。你只要不放松下来,你不是在感觉,你在推理,那么你得到的答案一定或多或少的偏离真相,只要你放松下来,用这个没有被污染的心来感觉这个世界,那么可以说“知其要者一言而终”。而且咱们所有人的感觉都会是一致的,比如这个病人“心脉如钩”,它就是“如钩”,不会你说这个病人人“如弦”,那个人说“如钩”,不会的。你会感觉这个经文的描述非常符合你的感觉。
所以我们说整个中医,整个中国文化和西方文化到底什么不一样?以我个人的观点,中国的文化或者中医的文化,就是在人最放松的状态下,自然而然生出来的一种文化。人在放松的状态下,自然而然形成。而所有西方的文化,就是我全神贯注地盯到一个点上去,我来观察这个点,来形成这个文化。比如我全神贯注盯到你的肺上,我要死死的盯着你的咳嗽看……这样形成西方文化。我一直认为看病模式很重要,只有用中国人的方式才能发现疾病的真相,用西方的方式发现,永远都是片面的点、点、点,不停的都是点,你把所有的点都连起来,比一个面还差很远。以上就是我们中国人的思维。
我们继续来聊聊,按照中国人的思维来学习《易经》和学习中医。只要你形成这种中国人的思维,以后如果有机会咱们一起来学习经典的话,那么咱们的聊天就会变得非常愉快。比如孔子反反复复说:我跟颜回聊天,聊了十日,没有什么苦恼,为什么?因为它类似于取象比类,或者是联想,最静下来的联想,不是乱想,是因与一个点、因于心的联想——这种思维下你看到的东西就是真实的。
所以孔子也反反复复说,“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还有子贡专门问孔子说:我跟颜回谁贤能啊?孔子说:“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你的放松程度只能“举一隅而二隅反”,而颜回的放松程度“举一隅而以十隅反”。今天我们接下来学习中医就是这样的,你只有举一隅而三隅反的学习中医,一切疾病不管它怎么变化你才能掌握到。
《易经》思维第一个“易”是“简易”。我刚开始学中医的时候,我也认为中医很难。可是如果中医很难的话,就不符合《易经》的基本哲学。易经的第一个,“乾以易知,坤以简能,易则易知,简则易从”。说什么呢?就是说,整个中国的文化是非常简单的,是非常放松的,只有你紧张起来,你要多复杂有多复杂,你要放松下来,它变得非常简单。
所以我们说学习中医难不难?一点都不难。难在哪里?难在你不肯放下你紧张的头脑。你总是在推理,你一旦推理要多难有多难。所以很多人,你不能跟他谈阴阳,一谈阴阳就紧张塔琳托娅,说阴阳多难啊!有的人甚至说,我们要用一生的精力,来学习它的十分之一,那我又不是特别爱好中医,有特别大的好奇心,那么它到底值不值得我去学习呢?这是一个可思考的问题。所以,整个中医就是很简单,所以《内经》上反反复复的说:“知其要者,一言而终,不知其要,流散无穷。”所以就是简单。
学中医,方向比努力更重要。所以为什么简单?我们可以举三个人的例子。看看这三个人是多长时间学好中医的!第一个,“昔在黄帝……”。没学,成了。这个是最简单的,因为他的心最接近于道,他非常放松,可以说他就是“道”,对他来讲不需要学习。
扁鹊,三十日,扁鹊用了三十天,“扁鹊以其言饮药三十日,视见垣一方人,以此视病”,我一直不认为,说这种东西失传了,(经典里)都有的,“以此视病,尽见五脏症结”,说“见到五脏症结”,怎么见?《内经》写的很细,怎么“以此视病,尽见五脏症结”,你看写了:比如,肝病是什么?肝病色青。什么青?青欲如什么,不欲如什么^都写了。你一看到这个病人面色青,显现一个青的“不欲”的相,“青如草滋者,死。青如翠羽者,生”。你一看这个人草滋色,症结在肝,很确定,不需要任何的思维,你真实的看到这个病了;或者“黑如炲”,放松下来看这个黑的感觉,跟锅底灰一样,问哪不舒服了?说我昨天感冒了,不好受。你马上就说,你去查一下,可能不只是是感冒。因为你看到是真相,不是通过你咳嗽怎么个咳嗽法? 而是直接看到了。
大家都不明白扁鹊,扁鹊是不是有特异功能能透视啊?他能够看到人的五脏六腑……他能够看到的是五脏的症结。任何人来了之后,他的症结都会在脸上显现,都会在脉上显现,都会在他的颜色和部门上。正常情况下,你只要静下心来,你都能够看到。只要你是静下心来的,你是不紧张的。但有些人总是说自己就是不能放松,这真是很糟糕。一定要放松下来,放松下来你就能获得益处,你就觉得很舒服。
我们看淳于意,“可一年所”,一共学了三年,一年就很厉害了,三年就无敌了。这个时候我们一定要注意一个细节:淳于意跟着他的老师——公乘阳庆,公乘阳庆没有把中医这个绝活传给他的儿子,而是传给了淳于意,而且公乘阳庆在传给淳于意的时候,说:我传给你,别让我儿子知道。为什么只能传给淳于意?因为淳于意是比较心静的人。就是说,我们看似这些人(黄帝、淳于意、扁鹊)都是偶然,实际上没有一个是偶然。你只要心静下来,你看《黄帝内经》就是必然成功;只要你的心是浮躁的,你看《黄帝内经》,《黄帝内经》就传不到你这儿来,你就得不到。
我们说扁鹊。扁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他就算是一个跑堂的,或者算是一个服务员,但就是有人传,有长桑君传给他这么好的一个东西,为什么我们没有?你没有扁鹊那么静。长桑君考察扁鹊考察了20年,就光考察,没事上他那儿住个店,看看他的气是不是很安静,是不是能够非常从容和缓。
如何回复到这种状态?大家只要放松下来,每天拿出一点时间来读一读中医经典,《黄帝内经》,只要读一读中国古代的经典《四书》,《四书》比较好读,或者读一读《道德经》袁利亚,读一读这些古代的经典,大家心自然而然,慢慢就放松下来了。放松不是一个点,而是越来越。你只会越来越放松,不会越来越紧张。所以现在我也是越来越放松。我的“努力的放松”越来越放松,放松的来承载道,这是我们努力的方向,而不是越来越紧张的去得到别人不知道的知识,这个方向要明白。正常情况下,我们只要放松下来学,有个两三年就可以成功。
很多人得到的经验,是不成功的人传授经验。那些不成功的人传授经验,你一定要远离。有些不成功的人说,学中医就是要拼命,就是要那是不成功的人的经验,真正成功的人告诉你,看(黄帝、淳于意、扁鹊),放松下来好好读经典,把精力放在刀刃上,不再放在偏的地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