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辞》中的“香草”意象 草木有本心-楚辞研究中心
作者介绍
潘富俊,美国夏威夷大学农艺及土壤博士,现任中国台湾中国文化大学景观系教授,讲授景观植物学、植物与文学、台湾的植物文化等课程从野人到帝王。所学与植物相关,所爱与中国古典文学密不可分。著有《草木》、《诗经植物图鉴》、《楚辞植物图鉴》、《唐诗植物图鉴》、《成语植物图鉴》、《红楼梦植物图鉴》等。潘富俊,美国夏威夷大学农艺及土壤博士巨沙螽,现任中国台湾中国文化大学景观系教授,讲授景观植物学、植物与文学、台湾的植物文化等课程。所学与植物相关,所爱与中国古典文学密不可分。著有《草木》、《诗经植物图鉴》、《楚辞植物图鉴》、《唐诗植物图鉴》、《成语植物图鉴》、《红楼梦植物图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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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研究《楚辞》植物的著作,有宋代吴仁杰的《离骚草木疏》、宋代谢翱的《楚辞芳草谱》、明代屠本畯的《离骚草木疏补》、清代祝德麒的《吴仁杰离骚草木疏辨证》及周拱辰的《离骚草木史》等。吴仁杰的《离骚草木疏》,虽名为“离骚”,但是实际考证的植物并不限于《离骚》篇巫瞳仙尊,而是包含《九歌》、《九章》、《招魂》、《大招》等屈原所著的各篇章,但未包括贾谊、东方朔、宋玉、庄忌、王褒等人所续的《楚辞》各篇诗文。??
《楚辞》各篇章中,出现植物类较多的有《离骚》、《九歌》、《九章》、《七谏》、《九叹》、《九思》等,各篇出现21至31种植物。其中《九歌》的11篇之中,又以“湘夫人”出现16种、“山鬼篇”出现12种最多;《九章》共9篇,出现植物最多的是“悲回风”,有10种;《九叹》共9篇,植物种类超过10种的篇目有“怨思”、“惜贤”、“愍命”等章。各篇章之中,仅《渔父》、《吊屈原》、《鹏鸟》3篇,以及《九歌》中的“国殇”、《九章》中的“怀沙”、《九怀》中的“昭世”、“陶壅”,《九叹》中的“离世”、《九思》中的“逢尤”、“遭厄”等8篇7章未出现植物之外,其余16篇40章均出现为数不多的植物。无论从统计数字或植物本身所具有的内涵来说,《楚辞》植物在各篇章之中都具有重要地位。
在所有的植物之中,《楚辞》诗文中出现次数最多的是“白芷”和“泽兰”。白芷自古即为重要药材,全株具香味,是《楚辞》各篇章作者最喜欢引用的植物之一,在19篇中,有9篇15章26句提到白芷。泽兰为有名的香草,可做香料,并用来驱邪惜春词,《楚辞》中有9篇15章30句引述泽兰,也是各代诗词歌赋吟咏最多的植物之一。
白芷在《楚辞》各篇章中共使用6种不同名称:芷、茞chén、药、虈、白芷和莞,是《楚辞》中出现次数最多的香草之一,《九章》共有26句提到这种植物。以《离骚》而言,提到的辟芷、芳芷、白芷、芳香、芳,指的都是“芳香的白芷”。王逸说:“行清洁者佩芳,德仁明者佩玉,能解结者佩觿xī,能决疑者佩玦,故孔子无所不佩。”其中“芳”指白芷,可以想见孔子身上也常佩带白芷。《礼记·内则》记载:古代妇女经常接受父母长辈赏赐的饮食、衣服布帛及“茞兰”,说明白芷是主要的香草之一,是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植物种类。
泽兰类植物的叶子有香味,可煎油做香料。古人用于杀虫及祛除不详之物,又用泽兰植株烧水沐浴,或佩带在衣服中除臭味,为著名的古代香草。《楚辞》中一共有18章30句提到“兰”,单是《离骚》一章就有7句以“兰”为香草。在屈原的作品中张居正传,常以香草喻君子,而香草中又以“兰”出现频率最高。在古代,只有道德高尚的君子,才有资格佩兰。
还有一些植物,如甘棠、女贞、薛荔等,植株并无特殊香气,但仍被援引成香木,有些是具有忠贞、廉洁的意涵(如女贞),有些则是有特殊典故、传说,如《诗经·召南·甘棠》。古人常咏物寄志,屈原以《橘颂》中橘“受命不迁”、“根固难徙”的特性,来表达自己虽遭馋谤却仍守志不移的情操。因此,在《楚辞》各篇章中,橘和柚都被视为忠贞的象征。
由此可见,这些在《楚辞》出现次数较多的植物,大部分为香草或香木,可以看出《楚辞》诗文中最常以香草香木作为隐喻对象。研究《楚辞》植物、了解《楚辞》所提到各植物的形态、生态特征,所引喻的事物才能得到明确领悟。所以,认识《楚辞》植物,在“览其昌辞”之外,正可领会古人“竭忠尽节”之意。
本文节选自潘富俊《中国古典文学中的植物世界》,商务印书馆,2015年7月。
附录:《楚辞》出现的部分“香草美人”意象
1. 石兰
今名:石斛;金钗石斛
科别:兰科
石兰系指生长在岩石上的兰花,即今日所称的石斛。石斛种类很多,全世界约有九十多种,分布在热带及亚热带地区鸾鸽。产地包括亚洲、澳洲、及太平洋群岛,陈本善许多种类已成为重要的观赏植物。《本草纲目》中说“其茎状如金钗”,金钗石斛就是因此而得名。
2.留夷
今名:芍药
科别:牡丹科
芍药初夏开花,有红、白、紫等颜色,以白色花最为常见。唐宋以后,御花园、寺院、庭院等多栽植为观赏花卉,扬州芍药更是艳冠天下。古时男女惜别时常互赠此花,因此芍药又名“将离”秦粤物流。
3. 椒
古又名:申椒
今名:花椒
科别:芸香科
申椒,今名花椒。全株均具香味,至今果实仍是重要的食品调味料神拳小子小酒窝简谱。《楚辞》取之为香木。花椒种子在古代也常用于泡酒,除具特殊香味外,也有辟邪驱毒的作用。花椒植株每每结实累累,子多而香,极易繁衍,古人多用于比喻子孙满堂。
4. 藑茅
今名:旋花
科别:旋花科
“藑茅”(qióng máo),今名旋花。此种植物共有25种陈俊言,本种分布最广,是大陆中原地区常见的植物。“生于泽中,今处处有之”。“藑”同“琼”,“藑茅”是指美玉一般的茅草。茅草可以用于占卜或供祭,地位如美玉般尊贵,故称藑茅。
5.扶桑
古又名:若木
今名:扶桑;朱瑾
科别:槿葵科
扶桑为热带和亚热带植物,古人视扶桑为神木,长在日出之处。日本又称为扶桑国,也是日出之国的意思。
扶桑花朝开暮合,古时又以红花为多,因此又称“朱瑾”。重瓣者艳丽殷虹,形似牡丹,称为“朱槿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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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编辑 | 丁骥
审核 | 陈亮 任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