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偷家族》比血缘更重要的是羁绊,是爱… 世界-尚书悦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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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社会新闻永远不缺“虐童”事件
前阵子一个父亲暴打女儿的视频在网上流传。
视频中的父亲将女儿按倒在床上,使劲挥拳击打女儿的头部和背部。女孩一边哭着求饶,一边大喊“爸爸不要再打了。”
经调查,这个虐童男子是带着女儿去酒店找前妻,酒后回到酒店见到哭闹的女儿就借着酒劲儿一顿暴打,还自拍视频发给前妻。
可怜的女孩,在亲爹的拳头下成了宣泄怒气的出气筒和随意处置的“私人物品”。
可悲的是,类似虐童事件屡见不鲜。
今年6月,一名90后妈妈离异后心情不好,一言不合就打才刚刚4岁的儿子。
能把儿子打到鼻青脸肿,遍体鳞伤翔松公棚,甚至生殖器都被打肿。还声称“打自己孩子天经地义,我生他时差点难产死掉,早知道他不听话,还不如当时掐死他。”
再想想去年“雪地里找手机被亲妈活活打死”的那个孩子,我们看到了太多孩子死于亲生父母手里。
血缘关系是否意味着一定是爱?
稍微成熟一点的人都会给出自己的答案。
今年的法国戛纳电影节上,最后摘得金棕榈的电影《小偷家族》,赢过地面评分史上最高的《燃烧》。
暌违25年,继《霸王别姬》后宋学文,8月3日,《小偷家族》全面公映,这是内地第一次上映的戛纳金棕榈获奖影片。
导演是枝裕和用最擅长的“温情路数”,打了一张不按套路出的牌。
一如往常的玫瑰色温情背后,却藏着灰黑色的人性底色。
让你在熟悉的琐碎日常里,看到爱的纯粹究竟有多难。
02
《小偷家族》
讲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家庭组合
他们生活在东京高楼林立的大厦之间的破旧平房里,年迈的老母亲,治和信代夫妇,以及他们的儿子祥太和信代的妹妹。
深处社会底层的他们,生活拮据,依靠老母亲的救济金度日,剩下的生活开销依靠在外面“顺手牵羊”。
直到某个冬日,他们在周边公寓捡到了一个瑟瑟发抖的女孩,并发现女孩的父母激烈争吵,经常虐童。于是决定留下这个女孩。
也是从这一刻起,这个家庭的命运开始转变,它的真实面貌被一层层揭开。
虽然日子过得甚为艰难,作为家中顶梁柱的中年夫妻,一个是建筑工人,一个是洗衣房女工黑楼孤魂 ,“姐姐”是提供软色情服务的脱衣舞娘。两个孩子被“教导”如何偷窃。
《小偷家族》中国版预告片 建议在WiFi环境下浏览
如这座城市“蝼蚁”般的人生,却还是活出温情的暖色调。
治要从“爸爸”变回“叔叔”时的坦白;
奶奶去世前发出的“谢谢你们”的口型;
小男孩乘车离开时欲言又止的那一声“爸爸”;
小女孩在走廊望向窗外时踮起的脚尖;
......
是枝裕和的镜头里从来就不缺细节支撑起的人生,这次也不例外。
“一家人”之间的感情,透过那些不以为然的小动作流露,哪怕不需要郑重其事的告白或者告别。
连“沉默”和呼吸,都是态度。
到最后,“小偷家族”的真实面目成就巨大反转。
毫无血缘的临时组合,作为一个社会单元,完成了它在每个人生命中阶段性的使命。
于是你发现,这份亲情背后,依然不是无缘无故的爱。
“奶奶”怕的是老无所养;
夫妻俩怕的是无力生存;
连收养孩子也藏着“不能生养”的私心。
这个家庭中的每个人都因各自的原生家庭带来的残缺而相互吸引,靠拢,抱团取暖;因个人利益的最大化而维系这个家庭的稳定存在。
“小偷家族”偷的其实不单是柴米油盐的生活必需,还是作为社会人所需要的家庭关系。
更是生而为人内心无限趋向的被爱的渴望。
哪怕心知肚明“偷”来的一个家,迟早会有解体的那一天。
可那仅有过的温存,也是如此失败的人生里,那一点活下去的星光啊。
03
虽然整部片子的调性让人经常想起是枝裕和过往的经典作品。
但如他所言,这一次,影片的关注点不只在“家庭”,而在“社会”。
创作灵感本身就源自自己看到的相关社会新闻,所以希望大家能借此关注社会问题。
是枝裕和家庭类型影片很耐人回味,大概因为场景回归每个普通人再熟悉不过的日常,把亲情锁定在每个人都要面对的吃喝拉撒,轻描淡写地掏心掏肺。
从《无人知晓》,《步履不停》,再到《比海更深》和《海街日记》,每部电影都是波澜不惊的海平面下波涛暗涌的情感诉求。
演员的演绎是对好故事的成全。
最普通不过的日常,反而最考验演技。
比如饰演“妈妈”的演员,不动声色的“哭泣”却最戳心。
用是枝裕和话说“一般演员会刻意展现大颗的眼泪,李芳雯来表现悲伤的情绪,可她的演绎方式,还是第一次看到。完全能进入角色,以角色的身份在那里哭泣,让人看着都起鸡皮疙瘩。”
包括“妹妹”的表演,虽然演员平常笑称是“搞笑艺人”,可电影中的“孤单心情”让人一秒入戏,感同身受。
最让人惊喜的,还有电影中的童星们。对他们,导演是枝裕和有自己独特的“调教”方式,就是不提前给台词,而是现场讲解人物关系,内容,这样孩子们的表演才会纯粹纯真。
是枝裕和的大师之处在于没有限定,这样偷来的爱,究竟是“现实利益驱动必然的抱团”,还是“弱者的善良和温存挑战了无政府主义”,导演把权力给了观众,让观众和电影里的角色一样困惑。
比如东宫之主,在被原生父母冷漠对待的Yuri对“哥哥”Shota自然流露出亲情之爱时,“妈妈”感叹:像我们这样(被遗弃)家庭的人,不应该会爱别人的啊。
对此我私人的答案是,在我看来,爱从来都是残破的,不可能绝对纯粹。
“爱”是迷信,难以被定义,但即便血缘无条件付出的“父母对孩子的爱”里,也包含了
父母人格自我投射的“自恋”,对死亡的“恐惧”,对“新生”的眷恋。
我们怎么要求爱纯粹?
我们在爱里谈的是恐惧和索取,在信仰里谈付出和成全。
恰恰是不可能之处,那些琐碎平庸人生的一点点光芒,让人瞬间实实在在感受到“爱”。
父亲Osamu在警察局被问到“你为什么要教孩子偷东西呢”,Osamu回答:“我只会这些了”,可是,这个贴满失败标签的男人,帮他洗澡,带他奔跑,让这个孩子不再是“心理孤儿”,感受到了安全,信任和依赖。
回归冷漠的中产家庭的妹妹,最后就跟当初在阳台被发现一样孤单,却唱着“妈妈”教她的歌,那是冰冷夕阳里,属于她的温暖。
我是理想的,人性让人失望,现实太多龌龊。爱,就是那些日常艰难的转瞬即逝光芒。
这是《小偷家族》给我的感受,也是《小偷家族》的意义,活得久了一点会发现,人生里最美好的东西,都是偷来的呀。
作者简介:伊姐(周桂伊),14岁出版小说集,18岁新概念作文大赛获奖,33岁出版畅销书《认知差:你比人生赢家差在哪》。专访明星十余年再见溪谷,爱电影的妈妈,分享光影中的感悟,关于育儿、关于婚姻、关于爱。原创公众号“伊姐看电影”(ID:eemovie)。尚书悦读(ID:shangshuyuedu)已获权转载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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